皇帝當即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呼吸聲沉重,泛著凶光的眼神就這樣殺向了愉妃。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啊!”
愉妃哭嚎著。
皇帝卻緩緩閉上眼,將信放在一旁,“李太醫,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微臣、微臣……”
李太醫顫抖著身子,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別說他,朝臣們此時都是噤若寒蟬,一點兒聲響都不敢發出來,唯恐被皇帝惦記上。
“朕問你,三皇子,到底是不是早產?”
皇帝陰冷的問道。
李太醫根本不敢回答,驚慌失措的看向愉妃,隨後咬著牙說,“是、是早產。”
是嗎?
他這表現,說的話可是一點兒都不可信。
“傳,三皇子。”
這四個字,是皇帝扭曲著臉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皇後見狀輕歎一聲,輕扯了扯皇上的衣袖低聲道:“皇上,不如先散了宮宴,再叫三皇子進來驗一驗血?總不好讓朝臣再看著這些宮闈事。”
皇帝一想也是。
他方才是被氣昏了頭,才把朝臣給忘了。
想著,他抬手揉了揉額角,“你們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朝臣們一個個帶著妻兒連忙往外跑,恨不得爹媽多給生出兩條腿。
再待下去,他們是生怕自己第二天脖子上的腦袋不保啊!
很快,朝臣各自散盡。
季沉舟故意走快兩步,在人群中握住桑清九的手,“回家等我,我晚上帶你逛夜市。”
“真的?”桑清九問。
【你晚上不當值嗎?】
聞言,季沉舟立馬解釋道:“我今晚與人換了班,你我新婚後第一個七夕,我想陪著你。”
“夫君~”
桑清九甜甜的喚著,眉眼含笑。
季沉舟輕應一聲,便叫她小心回府去。
隨即,桑清九便跟著侯府眾人回府,季沉舟則站在大殿門口值守。
不久,三皇子被侍衛帶來。
他來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進去之後,就見自己親娘跪在地上,李太醫滿臉蒼白絕望。
然後他就被取了血,滴在碗中。
皇帝此時也顧不得旁的,立馬取銀針在自己指尖一紮。
鮮血滴入碗中,漸漸地……漸漸地……兩滴血並未相融。
皇帝頓時惱怒,一把砸了手中串珠,“你果然不是朕的種!”
什、什麼?
三皇子此刻都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父皇,您、您說什麼呢?兒臣知道兒臣不該惹您生氣,可您也不能不要兒臣啊!”
“去,把碗端給三皇子好好看。”
皇帝冷聲說。
那碗,很快被端到三皇子麵前。
他定睛一看那毫不相容的血液,臉色瞬間慘白,渾身力氣似被抽空一般跌坐在地上。
半晌,他跪著爬到愉妃麵前。
“母妃,母妃這是怎麼回事?您說,我怎麼可能不是父皇的兒子呢?您說呀!”
愉妃看著神情激動的他,嘴唇微張,卻是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母子倆對視良久,三皇子不敢置信渾身一癱。
“這不是真的……”
“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