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然都已經招呼著人收拾牌桌了。
她從沒想過,石澤然會拒絕自己。
然而石澤然就是拒絕了她。
而且拒絕得很幹脆。
甚至是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不了,我有點事。”
桑清九正病著,身邊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他哪裏還有心思打麻將?
徐依然驚愕的站在原地,看著他開著車飛速消失在道路盡頭,腦子當即“嗡”了一下。
怎麼會?
連澤然哥都……
不對不對,應該是醫院那邊有點事吧,畢竟也沒聽澤然哥說他最近跟什麼女人走得比較近……
徐依然猜測著。
石澤然卻迅速飛奔到桑清九提供的地址處,手裏頭除了藥,還拎著一些蝦仁、青菜,甚至還有一條魚。
“叮咚~”
門鈴聲響起。
桑清九神色懨懨的去開門,“石哥,你來了。”
她穿著厚重的睡衣,麵頰潮紅,雙目恍惚而無神,像才從被窩裏被挖起來的樣子。
石澤然輕點頭,“嗯,你測體溫沒?多少度?”
“還沒~”
桑清九有氣無力的應著。
石澤然先扶著她到床上躺著,又從袋子裏摸出一支水銀體溫計叫她夾在腋下。
過了會兒來看,37.6,低燒。
他熟練地選出幾盒藥,並著一杯溫水遞給桑清九,“來,先吃藥。然後你睡會兒,我給你熬點肉粥,等你醒過來就能吃。”
“石哥,你真好~”
桑清九柔弱的應著,隨即乖巧的低頭喝藥,又躺回床上。
石澤然順手就彎腰扯著被子給她蓋好,“睡吧。”
她卻突然從被窩裏伸出一隻手,指尖搭在他手腕上,滾燙的皮膚竟帶來一種灼燒感。
“石哥~”
桑清九眼眸似含露一般看著他,眸中還帶著一片薄霧,“你能唱個歌嗎?”
石澤然:……
從未聽過這種要求。
他有些為難。
但看著桑清九眉眼間的脆弱,還是點頭柔聲問道:“你想聽什麼?”
“都可以。”
那唱什麼?
石澤然想半天,從腦子裏提出兩句民謠歌詞哼唱起來。
他的嗓音溫柔而多情。
桑清九緩緩閉上眼睛,方才因難受而緊皺的眉頭都跟著舒展開來。
屋外不知何時飄起雪花。
屋內開著暖氣,民謠小調,兩個人……
石澤然抬手摸了摸桑清九依舊發燙的額頭,心髒不受控製的亂跳著。
真是……瘋了啊!
石澤然,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你在做什麼?
可是……她男朋友對她又不好……
石澤然抿緊著唇,長長的歎一口氣,而後轉身進了廚房。
他熬著粥,一邊收拾起那條被砸死的魚。
刀工之熟練。
一看就是廚房裏的常客。
剛收拾完,就聽得門鈴聲再度響起。
嗯?
誰來了?
石澤然有些納悶兒,但還是過去開了門。
這一開門,就見到個老熟人——辛朔!
“你怎麼在這?”
“你怎麼來這?”
兩人怔愣片刻,立即互相質問起來。
“清九病了,我來看她。”
辛朔說著,眼眸微眯,“你呢?我怎麼不知道,石大醫生還負責上門就醫服務了?”
“清九病了,我來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