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慶歡愣了半晌。
她下意識覺得桑清九這計劃,太粗蠻,也太簡陋了。
可仔細一想……
篡位造反,說來說去,不就是兵馬的事嗎?
縱觀曆朝曆代,哪個篡位的人登基,靠的不是手上的兵,而是朝堂上文官們的那張嘴?
可以說是一個都沒有。
“外祖母覺得我這法子簡單,是因為我如今在所有人眼中,都隻是個廢物。”
桑清九低低笑了聲,“所有人都知道,我禹王,隻知吃喝玩樂,貪圖享受,無心大位。所以沒人關注我,也沒人來算計我。”
“反而,她們要讓我三分,就為了不讓我礙她們的大事。”
是啊。
所以原主才那麼囂張。
那些皇女想要皇位,行事處處收斂忌憚,還得給自己塑造出溫良賢讓的英主人設。
原主不用。
所以接下來,桑清九想辦事兒也會方便很多。
陳慶歡也輕點頭,“你說得對。”
但凡桑清九之前有過一絲苗頭,她現在絕對被皇帝和各大皇女密切關注著。
造反?
那不知道要多費多少功夫。
兩人在院裏相談甚歡,隔了大半天,桑清九才從她院子裏出去。
臨走的時候,還帶了一箱子陳慶歡珍藏的寶貝。
府中上下都習慣了。
哪怕是府上的密探,見這樣子也都沒多懷疑。
畢竟原主從前也沒少上門來搜刮好東西。
誰能想到,就在這麼多密探的眼皮子底下,這倆竟是大喇喇的商量著造反的事呢?
她身後,陳慶歡唇角的笑逐漸加深,眸光也越發深邃起來。
這一天,她已經等很久了。
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
沒想到皇帝這一賜婚,事情竟是迎來轉機。
好!
好事啊!!!
她永遠也忘不了,嘉君說皇帝故意把桑清九養廢時,在她麵前哭得泣不成聲的模樣。
那是她捧在手心裏當珠寶養大的嫡子啊!
老皇帝~
你的謀算,到底沒能成功。
桑清九身上不愧留著她陳氏的血,從根骨上就廢不了!
哈哈哈哈……
陳慶歡高興得今晚上都多喝了一杯酒。
桑清九卻表現得和從前毫無異樣。
她第二天就上了丞相府大門。
謝丞相上朝去了,不在府上,謝側夫郎隻得上前待客。
見著他,桑清九是一點兒好臉色也沒給。
“行了,我今日是來見我夫郎的。謝時秋呢?讓他出來。本王帶他出去玩。”
謝側夫郎臉色瞬間一僵,期期艾艾道:“禹王殿下,這、這不合規矩……”
婚期可定在明年。
你托人,或者自己送點定情信物,書信往來一二,倒是無妨。
可按規定習俗的規矩,這婚前男方女方不興見麵啊!
你就是王爺,那也不能這麼不講規矩吧?
“規矩?你跟本王談規矩?本王就是規矩!”
桑清九眼眸微眯,那一副霸道又不講理的樣子,著實是讓謝側夫郎頭疼。
他從前光知道這禹王不好招惹。
沒想到如此……
荒唐!
“王爺,這、要不您還是等妻主回來再說?”
謝側夫郎半試探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