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哪有一點兒害怕的樣子？
顧懷言看著她的臉，心下一陣無奈，“你叫我來做什麼？”
“你說呢？”
桑清九反問道。
顧懷言怎麼知道？
他眉頭微蹙，“可是有人欺負你了？你隻管說來，我替你處理便是。”
雖然桑清九的百般引誘，確實讓他起了無盡遐想。
可顧懷言又不是不清楚自己。
他已經廢了，還能幹個什麼？
思來想去，也不外乎是自己目前手上有些權勢，這姑娘看上了，想在他這討個保護罷了。
“我看上公公了。”
桑清九直言道。
嚇！
顧懷言瞳孔一縮，被她這話給驚得身子都僵了。
看上……他？
桑清九卻沒管他的反應，隻單手解開他的衣裳，擁著他，從那張看著便有幾分薄涼的唇，一路吻到胸膛。
“咚咚~”
“咚咚咚！”
顧懷言隻覺得，他的心髒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他從未同任何女子這般親密過。
“你~”
眼見她要脫他的衣裳，顧懷言將人攔住，嗓音微啞，“你不必如此。”
他伸手輕捏住她嬌嫩的手腕，“你想做什麼，去做就是，我會幫你的。”
“我想做什麼？”
桑清九又反問道。
她的眸子一片清澈。
顧懷言沉默片刻，才忍著難受，很是艱難的說，“後宮女子，不外乎是想坐那鳳位。你若想，我可以把你送上去。”
“你覺得我是個貪圖榮華富貴，想做那人上人的人？”
桑清九鬆開手，精致的唇勾起來，似笑非笑。
她好像有些生氣了。
可好像又沒有。
顧懷言看不太明白她的情緒，但莫名感覺到一種危險。
卻又不知這危險從何而來。
他輕垂眸，掩住眸中的痛楚，“總不至於是為了我。”
桑清九眼眸微微眯起。
好得很！
看來小東西這是被這髒汙的深宮給養黑了心肝兒啊！
行！
本來她想著今天就把人給治好的，現在看來還能拖一拖！
於是桑清九話鋒一轉，“你可知我為何入宮？”
“為何？”
顧懷言輕攏著自己的衣袍，有些失落的低聲問道。
“寧妃特意將我留下，想將我獻給皇上。可待我入宮她又不想要我，險些將我打發進浣衣局去。”
聞言，顧懷言眉頭便擰起來，“浣衣局？”
那可不是個好地方。
進去之後，可不僅僅隻是洗衣服那麼簡單，還有各種各樣的雜活和欺辱。
去年都還餓死好幾個，直接丟進枯井裏填了。
寧妃竟是想把桑清九送去浣衣局！
光是想想，顧懷言心頭便是一陣火起。
“寧妃脾氣大，妒性重。皇上前些年寵她，這兩年寵上新人，便將她冷落下來，兩月裏差不多能見一次。”
“她最是不喜宮中比她漂亮的美人兒。”
“之前想留下你邀寵，大抵是被她的貼身婢女攛掇。等你入宮她又後悔，便不再管你。”
說著，顧懷言緩緩吐出一口氣，“皇上心裏已經沒她了，你若想報複，也不難。”
看來她當真是有求於自己，才……才這般……
罷了。
早該知道的，在宮中這地方，有幾個單純的呢？
隻是他不該如此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