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這天,張瓷和護士姐姐道別後便獨自去了家附近的山,當然不是主動去的。是蝶夢提議去感受感受大自然的力量。
恕張瓷眼拙,沒看見什麼自然力,隻看見一地衰敗的植物殘骸。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陽光刺眼,張瓷覺得煩躁。蚊蟲比起夏天是少了不止一點,不過,他這臉怎麼覺著有些發癢。
癢得越發難受,手背也有些微紅。上回這種情況還是在很小時候,生病打了消炎針後有的症狀。難,真難……張瓷覺得自己是不是被渣滓改變了磁場,破壞了原本還算平和的生活節奏。抽空去道觀拜拜藥王好了……
張瓷又再次回到了熟悉的醫院,隻不過去的是皮膚科。醫生恰巧是上回給自己分裝修護乳液的那位,瞧著張瓷滿臉泛紅,皮膚起了細小的紅點,有些微腫的臉頰。再通過張瓷的描述初步判斷是紫外線過敏,由於張瓷說自己之前並沒有這樣的過敏史。
醫生翻找了張瓷先前的病例資料,望向他的眼神有些慈愛,溫聲告訴他去醫院的心理門診。張瓷怎麼也想不通,過敏和心理有什麼必然聯係,但是醫生都這麼說了,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
到了心理門診,發現自己前麵排隊排了不少人。於是便戴上了醫生在他臨走時,遞給自己的口罩。手背已經擦了鎮定舒緩的乳液。張瓷百無聊賴,突然想起自己保存在手機上的電子書。
張瓷看著電子書正投入時,聽見了廣播喊自己的名字。起身走進醫生辦公室,裏麵兩極分化嚴重,醫生辦公桌下麵的垃圾桶堆滿了紙團,和自己擦肩而過的陌生人,紅著眼眶走出去。
醫生看著張瓷的眼睛:“為什麼會來找我?”
張瓷:“???”滿臉疑惑不解
“不是我要來找您,是皮膚科醫生說我需要來一下您這兒,我是因為過敏才進的醫院。”張瓷無奈解釋。
“那你跟我說說過敏之前的事情吧,方便說嗎?因為你的過敏既然被醫生建議來看心理科,說明這過敏不是病理上的,是心理因素導致的過敏。”心理醫生耐心的解釋道,微笑地看著張瓷。
“不方便,既然您說了是心理因素導致的,而我自己沒有意識到,那說明這個問題也不是很嚴重,不好意思,打擾了。”張瓷猛然起身,語氣略帶惱怒的回複。
走出醫院的張瓷,還為剛剛心理醫生的冒犯感到不爽。還心理因素導致的過敏,什麼歪門邪說。她怎麼不說我精神有問題呢。
張瓷剛準備揭下口罩,看見麵前刺眼的陽光,猶豫片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大步地朝學校走去。這回是去拿休學材料證明,順便要點資料回去,對各學科進行自習。
到了學校,保安攔著張瓷,說校外人員不得入內。張瓷無語至極,掏出手機就給嚴娛打電話。讓他把自己的學生牌帶著來校門口,嚴娛這會兒剛剛下課,正準備去學校廁所偷偷玩手機。
電話便在嚴娛開機一秒後想起,嚇了他一跳。一看來電顯示張瓷,驚嚇的表情轉為驚喜。“瓷瓷,你怎麼打電話來了。出院了沒讓我們去接你,後悔了?”
“邊待著去,到校門口來一趟,你瓷哥我被保安給攔著了。把學生牌拿來,不然你來也沒用。”保安看著臉生,大概是新來的,又是個死強不懂變通的人。不然以張瓷跟以往保安的關係,還真輪不到需要牌子進校這麼麻煩。
人點背起來,喝口水都塞牙,這話一點錯都沒有,這如今時運不濟的模樣,讓他愈發想拜拜神仙們了。
等嚴娛來接張瓷的功夫,在保安警惕自己且當自己是不法分子的情況下。張瓷隻好在學校旁邊的小賣鋪走去,買個薄荷糖冷靜冷靜。在張瓷咬碎不知道第幾顆糖果時,嚴娛姍姍來遲。身邊還帶著學校新安排的班主任,周老師。
把埋怨的話咬碎吞進肚子,張瓷叫著周老師便朝著校門走去。周老師上下打量了幾眼張瓷,便對保安證實了張瓷確實是學校學生的事實。保安見到學校老師這麼一說,也就沒多難為張瓷,收起了那副拉滿警惕心的模樣。
嚴娛對著張瓷小聲解釋,你的東西都被周老師收在她辦公室。我要去幫你拿學生卡的時候被她看見了,所以就把你在校門口的事跟她說了。她說什麼都要過來和我一起來接你進學校。大概是覺得自己那天讓你一個人待在頂樓後出事,有點愧疚吧。
張瓷若有所思地聽著嚴娛的話,抬頭看向一旁小心翼翼的周老師。“老師你不必這樣小心,那天就算我沒有去辦公室,不管哪天汪偉他倆一定會用盡手段,去報複我。”張瓷盡量平靜地道清了自己想表達的意思,繼續闊步走在校園裏。
已經是臨近寒假的日子,風帶著穿衣襲骨的能力直逼得人打顫。哪怕今天陽光遍布整個城市,都還是效果甚微的溫度。南方的冷屬於魔法攻擊,不是衣服穿的暖和就能與之抗衡的。
周老師聞言腳步略顯局促,大抵是張瓷說話太直接了,她還沒想好怎麼去安慰和表達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