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何為天下？”
小男孩張開雙臂，比劃了一個大圓“是這麼大嗎？”
“天下即是天空之下，一切的事物加起來，比這可大多了呢”婦人淡笑
“那媽媽今天中午可以吃魚嗎，羽兒去抓”
“嗯，殿下先去，嬪妾先睡下”…
莫羽抱著兩條比他巴掌大一點點的小魚跑向門前，可今天卻不同以往，院門外站滿了人
“看，那孩子來了”
“小殿下，進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吧”一旁的兩個婆婆咧著嘴，磕著瓜子笑道
“殿下，先不要進去，奴婢先帶您把兩條小魚裝起來吧”
“春姐姐，裏麵發生何事了，為何大家都來了我媽媽的院子？”
少女挽起袖子往額頭擦點著，又往麵頰處擦了兩下，笑著安慰道，“殿下，裏間無事”
忽聽裏間高喊“怡貴人卒了”
小魚落地，男孩跑進屋內，竹椅上躺著剛剛還在談笑的婦人，麵色慘白，粗糙的手垂放在一旁，另一隻手裏還握著男孩昨天摔破的外衣，一旁的縫紉針垂落在側，猶如此時的男孩，搖晃不安，將墜未墜
“姨娘”男孩跑到怡貴人旁，捧起一旁垂落的冰手，小手捂著大手，呼著氣
慌亂中又捧起另一隻，縫紉針一下刺穿指腹，鮮紅的血滴滴落下，落在媽媽的手上，染紅了媽媽的衣裳，頓時化作重錘，向男孩的心髒狂揮
終於，眼淚還是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模糊了母親的臉
心髒仿佛驟停，耳朵什麼都聽不見，眼前黑乎一片，男孩雙手摸索著，緊緊的抱著媽媽
…
大口喘著粗氣，眼睛終於好點了，男孩被粗暴的拽開
“皇上、皇後駕到”
春姐姐趕忙拉著莫羽下跪行禮，緊緊抱著小殿下，生怕在聖前失態，平白引來禍端
皇後扶起莫羽，看著眼前小小的男孩，男孩眼眶通紅，雙拳緊握，眼睛死盯著皇後的臉
皇後拉起男孩的手，看著鮮血滴了一地，心疼不已，將瘦弱的男孩抱入懷中，拍拍男孩的肩膀，撫摸男孩的背為男孩順氣
皇後為人和善，舊時常常送驅寒衣物和飽腹之食給母子二人，對待下人也十分仁善，賞賜茶飯錢也是常有的事
雖然兩人不常見，但“皇後仁德載世”這事是天下公認，被讚有母儀天下之象
抱了許久之後，皇後見男孩情緒穩定下來，鬆開男孩，拉著受傷的手，叫來丫鬟替莫羽包紮
牽著另一隻手，對男孩說道：“羽兒不怕，父皇、母後都在這”
對皇帝說道“皇上，將羽兒交由臣妾撫養，可好？”
“不妥，皇後撫養遙兒也不容易，現在遙兒都正值齠年，羽兒才五歲，兩邊都不可耽誤”
“皇後，萱妃一個人在後宮也頗為寂寞，朕覺得讓羽兒陪陪她也不錯”
“皇上說的是”
春姐姐拉過莫羽，跪地叩恩
“母後仁慈，煩請皇後娘娘安排姨娘的安葬，羽兒叩謝母後”
“嗯”“來人，先送小殿下去萱妃處收撿衣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