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邊的事剛忙完,李曾才又過來向苗一苗提供了一個最新情報—在某村民的院子裏發現了兩隻野兔。苗一苗又馬不停蹄的跑過去討論交換野兔的事情。兔子還沒下鍋,李大江就又派人來找他,說楊四已經什麼都交待了,李隊讓他過去一起研究下一步的計劃。苗一苗感慨一句:“命苦啊!”叮囑小六子一定要給他留一條兔子後腿就跑回去報到。到那後楊四正被抬著往外走。苗一苗立刻建議‘讓李向飛和洪磊組織人手繼續對楊四進行不間斷審訊。要對照供詞不斷重複審訊,絕對不要讓它休息,特別不準讓它睡覺,以確保情報的準確性。’對於其他人的疑惑,苗一苗的解釋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任何時候都要盡量避免用同誌們的生命去驗證謊言。至於漢奸的生命······反正都是要處決的,怎麼個死法兒不重要。”李大江等人一聽‘這都上綱上線到同誌們的生命的高度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優待俘虜的政策。吩咐照辦。

會議很快結束。李海波在進一步確認敵特潛伏人員名單後連夜下山上報組織,對其進行布控、甄別、抓捕。遊擊隊第二天出發,根據楊四提供的情報,對我方被捕人員的各關押地點進行滲透偵查,伺機營救。不過還有一點,苗一苗醞釀了半天也始終沒敢當著李占強等人的麵說出來。那就是對我方的重要、機要人員的營救行動一旦失敗該怎麼辦?要不要執行特戰紀律?

因為心裏糾結於這個問題,苗一苗在這次作戰會議上基本沒有發言。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是2012年的世界強國的正規、標準特種部隊在陸、海、空軍的全力配合下,要從恐怖分子手裏救出一名人質的成功率也小的可憐,更別提這年頭的土八路了。這差距不是多少條人命就能補回來的。但這實話你又不能說,你說鬱悶不鬱悶?所以會議一結束,苗一苗兔子腿也沒顧上吃就找個借口到審訊楊四的地方抓了它就是一頓暴打。‘你瑪麗格彼得!淨給老子添堵。’

第二天一早,遊擊隊撤離此處。苗一苗在臨行前拉著來送行的老鄉的手再三叮囑:“大叔啊!你可千萬要記住我說的話。鬼子一旦找上門來,它們問什麼,你們就說什麼。而且一定要說實話,千萬不要擔心暴露我們遊擊隊。因為鬼子是不可能找到我們的,就算找到了,它也不一定幹的過我們,我們就是幹這個的。但它們卻能輕易找到你們,也能打得過你們。你們沒有任何的義務和必要為我們做無謂的犧牲。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為了你們能好好活。記住,好好活著就是勝利;好好活著就是愛國。還有,下次再抓到野兔子記得養肥點兒,我下次給您帶兩瓶酒來。咱爺們兒好好喝幾盅兒。”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兩個小漢奸)都被這話感動的淚流滿麵。‘什麼是人民子弟兵?這就是人民子弟兵。’隻有一個人對此無動於衷,就是大漢奸楊四。不過大家也沒理他,因為按照現代醫學概念來說它已經瘋了。誰喊它,它衝誰磕頭,然後就念叨那份臥底名單。

而和楊四有同一症狀的還有涉縣城裏的鬼子頭目。近期,特別是近日發生的事情讓它也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和楊四稍微不同的是:楊四的瘋是癡;它的瘋是狂。眼下它正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在辦公室裏對著電話狂罵,已經罵了半個多小時了。挨罵的是黑風據點的鬼子少佐黑風有木。

一個人被罵一句會鬱悶;被罵兩句會惱火;被罵三句會憤怒;······被罵上三百句則會麻木;被連續罵上三十分鍾的話就會像這位少佐一樣—它現在就是把電話聽筒放在桌子上,然後一手支著腦袋一手夾著香煙,雙眼微睜半閉,昏昏欲睡。隻是在偶爾高潮的時候‘嗨伊’一聲,以表示自己的存在。思緒早已飛回了日本,仿佛正坐在櫻花樹下聽表妹唱歌,表情相當的愜意。‘反正你也不敢把老子怎麼樣,頂天也就這幾句八嘎。惹急了老子上麵也不是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