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他的身上始終籠罩著一層黑暗，讓人捉摸不透。
從另一個角度看，絲毫沒能看到他的身軀，而是完美得跟異獸屍體的影子融在了一起。
黑暗到了極致，即是虛無。
“還是三爺厲害，居然能發現我。”
“果然是你。”顧瑞林道，“怎麼，擔心自己兒子，非要跟來？”
“是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可得保護好了。不能被淩嘯海帶著人弄死。”
“淩嘯海居然還有這個膽子來弄死你兒子？”
“他是沒這個膽子，但是他有膽子讓別人動手。”
顧瑞林一驚，沉默了一會兒，皺眉道：“你說的是..........永恒聖教？”
“不然能是誰？那群畜生到現在還沒出手，怕是忌憚你。”陰影中的男人淡淡道，“但我能確定，他們已經盯上你們了。這基地裏，不幹淨啊。”
“這淩嘯海還嫌當年鬧得不夠大？”顧瑞林眼神淩厲，“他若再敢做這種事，哪怕玉石俱焚，我也要弄死他！”
“我沒證據，唯一的消息源也是從淩家送出來的。”男人道，“就跟當年一樣。”
“你是說.........那個神秘人又出現了？”
“嗯。”
“這倒是有意思了，淩家內部居然還有內鬼來幫我們。”顧瑞林笑了，“也不知道是誰。”
“不管他是誰，隻要被我找到證據淩嘯海勾結永恒聖教，我就不會留他的命。”男人冷冷道，“這關乎人類族群，我不會顧忌那點僅有的血脈親情！”
“你啊，就是把血脈看得太重了。”
“三爺不也是？若是顧家主通敵，你有膽量對他下手嗎？”
“..........”
顧瑞林愣住了。
他苦笑著搖搖頭。
顧秦宗畢竟是他的大哥，哪怕做錯了事，他也不會親手去殺人。
而淩常勝一再容忍，也是因為淩嘯海是他爺爺的弟弟。
僅此而已。
他作為一個晚輩，沒有資格去審判淩嘯海，除非淩嘯海太過分。
但他可以擊殺淩覺民，可以擊殺其他淩家子嗣。
這是淩常勝心裏的堅持，顧瑞林覺得他太迂腐，但這也恰恰是淩常勝能得到這麼多人追隨的原因。
“我能說的就隻有這些。等這一次過了，我就要離開京都了。”男人道，“另外，走廊裏有兩個永恒聖教的崽子，都是淩空境。以三爺的眼力，應該早就注意到了才對。”
顧瑞林一愣：“慚愧，我就注意到了一個。”
“那另一個，我去殺了。”男人道，“隻要有人死了，他們就會投鼠忌器，不會肆無顧忌。”
“確實如此。”
男人沒有多說，身影重新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顧瑞林看著漸漸恢複平靜的陰影，他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時間緩緩過去。
顧國泰匆匆趕到了基地內。
他立刻聯係了顧瑞林。
可當他來到第一個倉庫時，人都傻了。
第一個倉庫所有的地方都堆滿了異獸屍體，混沌境、淩空境、秩序境..........這些異獸屍體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味，還有一些異獸屍體則是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數量足有上萬！
哪怕是基地裏最大的倉庫，都已經有些難以儲存。
“三哥，這是你們全部的戰利品？！”顧國泰懵了，“這麼多異獸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