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名滿天下的師父,治死了一個本不該死的人。

而且那名死者的身份極為尊貴!

可怕的是同一年師父去世,可警方經過各種調查後,宣布師父死於變態殺人犯的隨機作案。

沒有人相信這是一場意外,事出在同一年,必是遭到了那位病人家屬的報複。

果然,師父死後,南宗受到各種勢力的打壓,原本已在行業內站穩腳跟的,有人莫名其妙丟了工作,有人出車禍,自立門戶的莫名爆出各種醫療醜聞,凡是暴露身份的,沒有一個人能全身而退,整個南宗皆受到波及,危在旦夕。

她調查過那件事,卻一直查不出始末, 隻知道和京市第一豪門的顧家有關……

她明白,身為傳人的她必會遭到更加殘酷的報複,為了保住她這根苗苗,她不得隱瞞身份。

好在她從一開始就被師父秘密培養,這才在風波裏得以保全。

這兩年她也在查師父的死因,可是毫無進展。

蘇晚一遍遍洗了手,也一遍遍失了神。

“人能救回來,你不用太過擔心。”江辭站在她身後,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嗯。”

她說話很淡,淡得仿佛懶得搭理。

江辭垂下眼睫,嘴角帶著一抹苦笑。

他明白,他跟蘇晚之間的縫隙已經形成,就算他想彌補,也抹除不了那道裂痕。

像是感受到江辭的失落,蘇晚懶洋洋地解釋一聲,“你別介意,我隻是累了,不想說話。”

人是救回來了,但並不說明簡檸可以平安無事。

她還沒渡過危險期,隨時可能出現並發症,惡化、乃至喪命。

就算她能活,也有很大的可能,成為植物人……

今天的手術隻是一個階段,遠未到高枕無憂的時候。

可這些她不敢說,她不敢讓簡檸家人知道這樣的消息。

江辭攤了攤手,“有需要我幫得上忙的,盡管開口。”

蘇晚勉強咧出一個笑,“沒有。”

“那我先回公司了,我給醫院留了電話,簡檸的情況我可以隨時跟進。”

“謝謝。”

這聲“謝謝”,蟄痛了他。

他和蘇晚的感情,曾好到不分性別,沒有邊界,雖然婚後彼此收斂很多,仍是可以換命,無話不說的至交。

可他卻眼睜睜看著蘇晚離他越來越遠,而他不敢去抓,也無力去抓。

他低頭看了一眼腳尖,好掩住窘迫的神色,“不用客氣。”

洗手池的鏡子,倒映出江辭轉身時的落寞。

蘇晚看著江辭走遠,胡亂地洗了一把臉。

再離開洗手池時,一個耳熟的聲音從走道那邊傳來。

“警察同誌,那個人叫蘇晚,是她打傷我的,開賽車闖關的也是她!”

程標。

她急著給簡檸做手術,把程標帶到醫院後並沒有做特別處理,隻在他身上放了追蹤器,方便事後去找他。

警察過來,也算意料之中。

她主動走進警方視線。

“你好,我就是蘇晚。”

程標見鬼似的,一米八的大個兒直往警察身後藏,“就是她!她把我胳膊卸了,她要害我!”

其實 程標現在也慌的一批!

他被蘇晚帶來醫院後,本想趁蘇晚去找簡檸的時候逃命來著!

沒想到他剛逃下車,就被兩名好心的白衣天使看到,非拖著他,要給他治手,還說他這兩條胳膊被下得很有水平,可以當成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