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的武器當然是最好的,但是對於一個剛出欄的社畜來說,砍人的經驗顯然是不足的。如果大家都苟起來蹲在門邊等救援,他也不會選擇獨走,萬一跑出去,真遇到了喪屍騎臉的時候,他最需要的還是目擊證人。
再往前走了幾步,林一好漢也碰到幾道門。區別在於這裏似乎要安靜一點,裏麵看不出什麼名堂,越往前走就越昏暗,頭頂是各種空調電氣管路形成天花板,厚實的混凝土構架裏隻有壓縮機微微的嗡鳴聲,也不像是有燈的樣子,隻有緊急通道指示發出的綠色光線來看清路麵。
“往前,往前就回候車大廳了。”好漢沉聲說。
“我知道。”林一也沉聲說,顯然他也覺得這會兒低聲說話才是好選擇。
在麵前終於出現一個大門,兩人摸過去蹲伏,發現地上還有不少煙頭,像是員工偷偷抽煙的地方,往前就是貨梯間了。林一探頭瞟了一眼————一個背對著他的人正在呆望,他的脖子破碎已經染紅了上半身,後腦勺還有幾個明顯的牙印,全身微微抽動著,林一又聽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哢聲。
稍微想象一下感染他的那位是如何抱著腦袋炫頭皮的,都是讓人心理崩潰的事。
“一個喪屍。”
“確定嗎?”
林一又瞟了一眼:“死得不能再死了。”
“衝出去,幹掉?”
林一驚了,哥哥真乃人傑也,哥哥居然想著幹掉他?那哥哥知不知道您一出手,弟弟可是鐵從犯啊?想到這裏林一搖了搖頭:“先回……”
抬頭,瞪眼,瞳孔一縮。
那隻喪屍的眼睛正透過玻璃小窗望著林一,渾濁不堪的灰白色眼睛裏,隻有空洞。
還是好漢先罵了一句“氧化鈣”加了個國產Buff,身體突然暴起衝擊著消防門,喪屍吼叫就在隨後響起,隻見那好漢壓在喪屍身上揚起水管就連番掄在它頭上,嘭嘭嘭的響聲隻要想起是人體能發出的動靜便覺得心驚肉跳。
林一以為喪屍老兄死定了,下一幕卻是好漢整個人被喪屍頂了起來。
“幫忙啊!”好漢最後一腳踹在它胸口借力脫身,林一也猛得舉起消防斧掄圓了氣力就砸過去,這一斧真是用盡了開天的力氣,好死不死那喪屍正在地上起身,一斧頭直接劈歪,被它直接抱住滾在一邊,林一能清楚的感受到它的力氣了,幾乎無法掙紮的被它掐住脖子,真正意義上的血盆大口就突然衝他撲過來。
千鈞一發也是真正意義上,林一都感覺鼻子要被啃沒了,睜眼就看到一節水管就橫亙在它的嘴上,好漢正在把持水管兩頭死死鉗製住它,喪屍嘴上啃不動,手上力道就加了碼,林一瞬間就感覺眼前失去了色彩,舌頭不自主地吐出來,伸手就向頭頂摸索。
摸到了什麼,消防斧。林一雙手持斧一下又一下準確砸在麵前地東西上,冰冷的液體濺射出來,直到不知道第幾次劈砍,林一終於感覺手上的力道減弱了,好漢把它狠狠掀翻,又補上了幾悶棍,林一翻過身跪在地上劇烈嘔吐,窒息的痛苦久久不能稀釋,他眼裏沁出淚來的看著麵前倒地的喪屍。
它的臉上被胡亂砍出幾道猙獰的豁口,斧鑿出來的巨大豁口讓顱骨失去幾乎失去了形狀,骨頭的白色斷層清晰可見,軟塌塌的流出白色的腦漿…下頜被卡到脫臼而無法閉合,因此舌頭流露在外…
好漢氣喘籲籲的扶著牆坐下,又看了一眼麵前的死屍,旋即看了看林一的斧頭:“我真沒看出來你下手也能這麼狠…夠爺們!”
“他……剛才就坐在那兒。”林一指著角落的一攤血跡:“他被咬傷了,就坐在那等死,等到了,就轉化了....在車上的就是這樣,咬傷,是感染途徑。”
好漢指著緊急樓梯:“從這裏下去,就是出站口的那一側,我不知道下麵是什麼,但好像比這裏要好的多,最重要的是從那裏能一直朝西跑,跑到城郊去。”
“那……”
好漢:“我的建議,咱倆先走。”
林一:“裏麵那幾個呢?”
好漢:“拖著一大群人,下去也是各跑各的,剛才你也看見了,搭夥才能活下來,你敢殺喪屍,我也能豁出去了。”
“至少問一下,看看誰願意跟上,他們也不是全不願意冒險的。”林一給出了一個中肯的方案。
“貴姓啊?”
“林一”
“王成。”
兩人覺得接下來問題不大,於是折回去重新封上門,用水管卡住扶手。
消防斧讓給了好漢,他一身橫練的肌肉實在有說服力,但剛進通道沒多久,便聽到了幾聲驚叫,心裏大叫不好,兩人風風火火的盡力奔跑,不多遠就看見兩個人正在纏鬥在一起,不出意外其中一個正是已經屍變的老婆婆,現在她正壓在一個人的身上,死死咬在那男人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