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何日?”我一邊吃著手裏的桃子,一邊問道。
“咱倆四月初六成親,你嫁過來第三日,今日是四月初九。”張嘉逸說著,將我的茶杯斟滿:“你可聽說了,昨日你母親被你父親罰了禁足,三日不得出。”
“才三日。”我冷哼一聲,低頭翻著手裏的書:“四月初六...”
我記得上一世的今天,我嫁給鍾離玨已經有半年多了,半年...
“不好!”我猛地站起身來。
張嘉逸被我突如其來的驚呼震驚:“怎麼?”
四月初六,上一世的五月初六便是漢洋城發洪水的日子。
可是我要怎麼與人解釋呢?
張嘉逸看著我,麵帶疑惑:“秋兒,你怎麼了?”
我與張嘉逸四目相對,卻不知該說什麼,從何說起。
“我得見一下世子。”千言萬語,我隻說了這一句。
張嘉逸漆黑的眸子一沉,睫毛微垂,思索許久:“不行,若你去了,怕是會惹人非議,非議不要緊,更重要的是不能讓人家知道,張家與璟王府有連結。”
我斂衽坐下:“可是有一事,我一定要說與他。”
張嘉逸看著我認真的神情,為難地抿了抿嘴:“我找個臉生的,去幫你傳個信兒,你寫下來。”
我點了點頭,拿了張紙,寫下幾個字後便裝進了信封裏。為了暉榮不把這紙條扔了,我還特意在信封上拓出了那枚玉佩的樣子。
“世子連這玉佩都給你了?”張嘉逸看著桌上的玉佩,挑了挑眉頭,唇角不自覺地揚了揚。
我沒回答,將信封包好,隻道:“有勞了。”
“你與我,何必客氣。”張嘉逸拿著信封便出了院子,半盞茶的功夫回來道:“事情辦妥了,你放心便是。”
“多謝。”
“誒,才說了不用客氣,你這又來了。”張嘉逸佯裝生氣,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我看著張嘉逸的側臉,她若恢複女兒扮相,定然好看得很。
“我這幾日想了想,關於你說的,女子經商之事。”我猶豫再三,開口道。
“你有辦法了?”
“我國並無女子不能經商的律法,說到底,隻是這世道不許,加上鹽務生意特殊,不是酒樓飯館的生意,不是人人都能經營的了的。所以不管是鹽務,還是船運,或者印刷出版,這些東西都握在男子手上。”
“是...”張嘉逸頷首。
“所以,”我的語氣重了重:“我們要從一個地方入手。”
“哪裏?”張嘉逸抬頭看向我。
“女官。”
“嗯?”她蹙了蹙眉,眉心的痣也顫了顫:“可是我國從從未有過女官啊。”
“是了,正是因為朝堂上無女官,所以關乎軍事、國政、甚至鹽務、運輸以及文化都沒有女人參與其中。”我說完,將手裏的桃子啃完,把桃核隨手放在一邊。
“你是想,世子?”
“對,我當初答應過,幫世子奪大位,”我不由地壓低了音量,四下看了看:“待他在朝堂上有了話語權,我們便可以向世子建議,推行舉薦女官,待女子入了朝堂,經營這些商務事便不是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