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我和張嘉逸相顧無言。
沒想到從京都城出來的第一站就碰壁了,顧言之給的紙上麵寫著那婦人姓徐,跟著魏驀然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原本是個歌姬。
走了許久,馬車在另一處停下來。
張嘉逸攤開手裏的紙張:“這裏應該就是安吉村了。”
“沈氏?”我皺了皺眉問道。
“對。”張嘉逸將手裏的紙折好,放進了袖子:“走吧!”
我坐在馬車上沒有動。
張嘉逸抬頭望向我,嘴角和眼底都帶著笑意打趣道:“怎麼,碰壁了一次就害怕了?”
“不是害怕,隻是我在想,咱們要不要換種方式?”我心裏有些打鼓:“我方才想著,這些人都跟著魏驀然有些年頭了,自然懂得提防,咱們剛才,是不是太明顯了。”
張嘉逸重新在我對麵坐下,也忍不住歎了口氣:“方才被徐氏認出來,我心下也有些不安,有些...”
張嘉逸頓了頓,眉毛微微皺了皺:“局促。”
“要不這樣,你在京都城也是這副打扮,我反正也是女扮男裝,要不我孤身一人去吧,若我一炷香時間還沒出來,你便來找我。”我道。
張嘉逸麵上有些擔憂,思忖了許久才點了點頭:“那行吧,你去吧。”
“嗯。”我小聲應下,緩緩跳出了馬車。
沿路不遠處有三處人家,我一邊走一邊暗中打量近處的兩家都是有小孩的東西,唯有稍遠處的那家看著沒有孩子,我在中間那家的門口站定,緩緩向裏麵喊道:“你好,有沒有人啊,我路過想討口水喝。”
屋內並無聲響,我又向裏麵喊了喊:“有人嗎,方便給口水喝嗎?”
無人出來應門,倒是遠處的那家走出來一個婦人,看了我一眼,猶豫再三道:“公子,他們家出門砍柴去了,我給你水吧。”
那婦人一雙丹鳳眼,柳葉眉,雖是素裝卻難遮媚態。隻見她將門緩緩打開,讓我在院子裏坐下,然後給我倒了一杯茶水。
我輕輕拿起茶杯,碧螺春的香氣鑽進鼻孔,我的心底忍不住漾起了一絲笑意。
“小心燙哦。”那婦人說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緩緩喝下。
我低頭小口啄著杯裏的茶水,餘光看見她纖細的手指上麵細小的傷口,是了,顧言之給的紙上麵說過,沈氏原是京都城的一個繡娘。
“公子是路過這裏?”沈氏打量了一下我的穿著打扮,小心翼翼問道。
我將茶杯放下,輕輕點了點頭:“是了,從京都城出來的,想去溫家村。”
“去溫家村?”沈氏聽聞我去溫家村,不禁詫異:“那可遠著呢,我看你那馬車有些破舊,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溫家村。”
我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了看遠處的馬車,原來她從我的馬車停下時便早就注意到我的出現了。
“希望能到吧。”我假裝局促地笑了笑,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大姐平時是一個人住這裏?”
“是,隻有我一個人住。”沈氏說著,語氣中有些無奈。
“孩子是去京都城了?”我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