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暮聽黎漁這樣說,低垂的睫毛帶著點拒人千裏之外的冷調,眼角冷厲額的寒光讓黎漁感覺非常陌生。
“小魚兒喜歡李竹奕嗎?”
黎北暮的聲音如同砂紙磨過一般嘶啞難聽,這讓韋禮安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大腦沒經過考慮就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下樓去撿被黎北暮丟下的行李。
“不喜歡,但是我就是想要他。”
要他的心髒。
黎漁圓圓的大眼睛晶瑩水潤,滿眼無辜的盯著黎北暮,完全不顧有鏡頭在拍攝。
【完了,黎漁塌房了,什麼房?當然是我的心房。】
【小魚兒,你別太愛,你眾目睽睽之下給了李狗一個名分,他知道嗎?竹衣們別開罵,看我IP,我是老粉】
黎北暮眼底被暴戾情緒包圍,大拇指掐著食指上麵的皮肉,沒有指甲也被黎北暮掐出了紅痕。
“噗通.....”
重物和地麵撞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黎北暮和黎漁同步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位置,隻見顧炎雙眼無神,直愣愣的站在門口,旁邊還有黎北暮丟在樓梯上的行李。
“顧火火?你怎麼上來了?”
顧炎看向黎漁,黎漁的那雙眸子,清如水亮如星,仿佛可以看見清湖中那墨玉似的瞳仁,再看卻是深海中的黑珍珠,觸不可及。
麵對黎漁的疑惑,顧炎苦澀的低頭笑了笑。
“工作人員說你犯病了,我想上來看看。剛好看你行李沒帶上來就給你們捎著了。”
後麵那一句,黎漁沒問顧炎也加上了,不然他怕顯得沒話題。
沒話題再讓黎漁開口和他聊天。
“哦,我好了,剛剛不小心沒踩好台階受了驚嚇,謝謝你啦,你昨天晚上太菜......”
黎漁剛開口就要和顧炎聊個沒完,但看了一眼黎北暮,又想起他和顧炎命字相克,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咽進了肚子裏。
顧炎看黎漁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疑惑,但是瞥了一眼渾身散發著怨夫氣息的黎北暮,選擇找時間再和黎漁說悄悄話。
“沒事就好......你的行李我就先放在這了,我記得我的行李還沒有收拾,我就先去收拾了,那個你哥看起來心情不太愉悅,你安慰安慰吧......”
說完之後顧炎轉身,卻和李竹奕相撞。
“靠!你這小子什麼時候在這的?都不說一聲?!”
顧炎摸了摸撞得發痛的額頭,吸了口氣低吼道。
“剛來,”李竹奕也痛得皺了下眉,“這是我的房間。”
言外之意是我出現在這裏是理所應當的。
顧炎舔了舔後牙,考慮到在鏡頭底下,壓下心底的怒氣,和李竹奕擦肩而過。
“李竹奕!......”
黎漁看向李竹奕的時候雙眼冒光,帶著興奮的喊著李竹奕的名字,讓屋裏另一個男人臉色發黑。
“韋禮安說你們想要這個房間,我來搬行李。”
李竹奕對黎漁的態度也是冷漠的,但明顯比對其他人溫和點。
【少爺生性不愛笑。】
【樓上閉嘴,我要看修羅場】
“李竹奕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我要好好看著我的心髒,保證心髒的新鮮度。
黎漁一本正經的口出狂言。
黎北暮抓住黎漁的手腕,動作輕柔的將人撈進懷裏,神色駭人的看著李竹奕。
“小魚兒從小我帶大的,我沒教好他,十分抱歉,占用了你的房間,我會讓助理給你賠償,希望小魚兒說的話你不要在意。”
“我帶大的”四個字語氣加重,好像是老虎在對入侵者說這是它的領地,占有欲都快從眸子裏溢了出來。
李竹奕並沒有在意黎北暮說的話,而是自顧自的拿起行李箱收拾行李,收拾完看著兩個人身下的床單,涼薄的眼睛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不用賠償了,我覺得黎漁再怎麼病弱也是個大人了,不能那麼禁錮他。王導說大家收拾好行李要下樓,一起準備中午做飯的食材,讓我提醒你們一句。”
李竹奕說完轉身離開。日光傾灑在他欣長的身影上,顯得冷清又寂寞。
“他討厭我!”
黎漁看李竹奕走後,氣鼓鼓的嘟嘟嘴,堅定說道。
“嗯?”
黎北暮磁性的嗓音裏蹦出一個疑問的音調。
“沒人可以對我這麼冷淡!”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還叫冷淡,我真的哭死。】
【男人,你在欲擒故縱。】
“所以小魚兒討厭他了嗎?”
黎北暮聽黎漁這樣說,眼睛裏帶了分希翼。
“不!我要得到他!”
黎漁搖了搖頭聲音恰似流水擊石,清明婉揚,又似清泉入口,水潤深沁。
看著黎漁瞳孔中的誌在必得,黎北暮絕望的閉緊了雙眼,他現在才發現,這麼多年,他的教育出了問題,這個問題有可能會影響他今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