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容要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
“我們不是朋友嗎?”
李竹逸看著低著頭,神態冷靜的黎漁,瞳孔微顫,眼眶裏泛著淚花。
可惜,黎漁根本看不見他那可憐模樣。
“我覺得滸王爺應該教過世子,天下根本沒有朋友這一說。”
“李世子也快弱冠了,不要在這麼天真了。”
李竹逸聽後死死地盯著麵色從容的黎漁的臉頰。
他不懂,黎漁這個神仙一樣的人物,怎麼能波瀾不驚的說出這麼傷他自尊的話語?
對啊,人家是神仙。
肯定是波瀾不驚,不將自己這個凡人放在眼裏的。
李竹逸盯著黎漁,顧景淵瞪著李竹逸,半晌後,李竹逸才恢複好情緒。
“我知道了,別無他事,我先告辭了。”
“李世子慢走,幽明送客。”
黎漁端起茶水,淡淡說道。
李竹逸起身,大拇指掐進掌內的皮肉,印出了一個個紅色的月牙。
顧景淵麵色不善地和李竹逸並排著走,看見嵐梔時還讓嵐梔給了李竹逸銀兩。
嵐梔看見顧景淵剛要問他是誰,就被一個眼刀掃了過來。
陰森恐怖的眼神成功讓嵐梔住了嘴。
嵐梔將錢用一塊布兜著遞給了顧景淵,顧景淵將錢丟給了李竹逸。
“李世子走吧,我們國師大人不是你能攀附之人,以後還是不要聯係為好。”
“你在說什麼呢?!”
李竹逸聽了顧景淵的話,墨色的眸子夾雜著嗔怒的情緒。
顧景淵白了李竹逸一眼。
“我說什麼李世子心知肚明,天色不早了,李世子還是早點回府吧。”
說完將李竹逸送出院子後,就轉身離開。
李竹逸看著顧景淵離去的背影,神色變暗。
“送回去了?”
黎漁隻聽腳步聲,便知道來人是顧景淵。
“送回去了。”
顧景淵走到黎漁的身後,雙手環上了黎漁的脖子。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澤霈叫人都是叫字的。”
“煜容這個字確實好聽,而且順口。”
顧景淵將嘴附在黎漁耳邊小聲喃喃,黎漁好像聞到了一股醋酸味。
纖細的手搭在顧景淵的大手上,在上麵輕輕撫摸。
聲音緩淡不魅,卻能撫平人心。
“叫他煜容是尊敬,我內心覺得還是幽明更好聽一些。”
“澤霈一塊冰玉,居然能吐出甜蜜,簡直是不可思議。”
“甜嗎?”
黎漁麵若冠玉,微微一笑,卻如同曇花一現,豔而不魅,嬌中帶清。
顧景淵俯視著黎漁,看見黎漁的笑容後出了神。
“澤霈,如果你雙目還能看得見,必是顧盼生輝。”
“可惜了......若是早點見你就好了。”
說不定就可以讓你不失去看這個世界的能力。
“有失才有得,再說我前二十年已經看過這世間了,也沒有太大的遺憾。”
黎漁輕歎了口氣,自己到這裏來的時候身體就有眼盲了,哪裏看過這世間啊。
“可是澤霈前二十年極苦,看得都是世間極暗麵,沒有見過世間美好。”
“也沒有見過我啊......”
顧景淵將黎漁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讓黎漁撫摸自己的臉頰。
“沒關係,摸著你的臉,我大致可以想象出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