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石穿,木升草鑽,風聲瑟瑟,昏黃映眼。
“也不知道牧樺承到北隅成都了沒。”
黎漁將自己的花霜玉包裹起來,打算讓顧景淵派人帶回清霞宗修理。
兩個人與嵐梔今天下午才趕到潮州,回到國師府收拾了一下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應該到了吧,我們回來不給長孫北暮說一聲嗎?”
“無妨,知道早晚會知道的。”
顧景淵接過被黎漁包裹好的花霜玉點了點頭。
“幽明,坐著。”
黎漁坐在了氈案前,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神色略微凝重。
“有什麼事嗎?”
顧景淵聽話將花霜玉放在一邊,坐到了黎漁的對麵。
黎漁低眸,沒有立馬開口,沉默猶豫了一會後,黎漁抬起了頭,麵朝顧景淵。
“如果說我想要這天下,你怎麼想?”
“滴答。”
窗外的溪水滴到石頭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顧景淵表情一怔,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脫口而出:“要我幫你殺了長孫北暮嗎?”
黎漁搖了搖頭,麵色蒼白透亮,隻有那嘴唇有些顏色。
“殺了長孫北暮是沒用的,天下是暮國的,不是長孫北暮的。”
單單是殺了長孫北暮,繼承皇位的可能是長孫南暮,西暮,絕對不是他黎漁。
“那我們要起義嗎?”
“現在國家太平,我們起義就是挑起戰爭,我們就是千古罪人。”
“現在百姓對你的評價都.......”
“言論可以改,百姓不過是跟著傳言走罷了,他們連我的模樣,甚至名字都不知道,隻知道我是他們的國師大人。”
黎漁麵色冰冷沒有再開口,接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國師大人,聖上派順福來請你入宮。”
“知道了,”黎漁輕聲回應,然後跟顧景淵小聲開口,“我要他親自將位置讓給我。”
黎漁不想在讓那個男人死了,明明是隻要結果的劇情,為什麼非要死亡?
“國師大人您回來了怎麼不派人說一聲啊,聖上可擔心您了。”
順福見黎漁出來了,獻媚笑著。
現在的黎漁可是非比尋常啊,可是助力當今皇帝一統天下的大功臣啊。
“本國師想著帶些行李也不雅觀,想先回國師府收拾收拾再見聖上,畢竟是在皇宮,比較方便的。”
“國師大人有心了 ,聖上聽宮人傳話後,特意令人加急給你準備了菜肴,說今日為時已晚不好做準備。”
“兩日後,專門為國師大人您準備慶功宴會呢!”
黎漁聽後微微一笑。
“謝過聖上了,不過本國師喜靜,不喜歡那些禮儀之類的。”
“國師大人,其他時候可以,但是這是聖上的一片好意。”
順福語氣裏充滿了勸說感,惹得黎漁微微皺眉。
“本國師知道了。”
“哈哈,國師大人真是厲害,一人之力就能擊敗北隅上萬士兵,北隅王也死在國師你手上。”
黎漁聽到這樣,心中一沉,敷衍地點了下頭,順福不知道要在說些什麼,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樣子有些尷尬。
“聖上,咱家將國師大人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