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外麵的大街叫第一大道，達吉克市的市政機構大都在這條街上。
之所以叫這麼簡單的名字，不知道是當初第一批發現這個星球的開拓者們認為這個星球遲早會衰敗下去，才敷衍的以第一大道，第二大道作為街道的名字，還是他們都是沒有文化的大老粗，想不出華麗的名字來紀念他們在這個星球的落腳地。
“這裏無人煙，無人煙，我們尋找著在這條路的中間，我們迷失著在這條路的兩端……”
這是二百多年前一位歌手創作的《日落大道》，其實描寫的就是第一大道，寫這首歌的時間還是虹星剛剛進入大開發的階段，當時整個虹星的人口連一億都不到，所以歌手在詞曲裏才寫盡了虹星荒涼頹廢的味道。
當聯邦政府將虹星定位於資源星時，虹星的衰敗就成了注定。
“一切為了聯邦，創造更加繁榮的聯邦！”
“大幹一百天，產量翻一翻！”
“拚死猛幹六個月，全家老小坐汽車。”
在這些口號的激勵下，在企業主獎金的剌激下，所有聯邦人上下一心，終於用百年時間，將虹星挖成了千瘡百孔，留下了累累傷痕，承諾治理汙染的上萬億資金不見了，所有的議員都在扯皮，那些流經虹星表麵的紅的、黑的、白的“珍珠”河流，算是對聯邦議員們的承諾回應最無情的嘲笑。
事實上，並不是沒有正義的議員為這件事發過聲，並形成議案進行表決——但無一例外被議會否決。真要投入巨額資金花大力氣治理汙染，核算出的費用支出是虹星掠奪開發所獲得的利潤一倍。聯邦政府預算有限，讓企業額外掏這筆錢，他們寧可將錢花在支持某個議員身上，最終，這件事不了了之，並讓所有人淡忘。
無數年過去了，聯邦大部人似乎忘記了虹星的存在，也忘記了那裏還生活著五億同胞，隻是偶爾聽老歌時，才會想起虹星——那個曾經繁華一時、如今卻連首都星偏遠大區一個街道都比不上的第一大道。
……
警察局的審訊還在繼續，一百多人的鬥毆死了兩個，傷了十幾個，肯定要將動手致死的那個人找出來，雖然跑了一小半人，但抓了這麼多人，跑掉的名單警察早就拿到手上，所有人肯定要走一遭警察局。
當然，抓住後全部關起來是不可能的，大部分交了罰款後就給放出來了，一少部分動手比較狠的關時間長一些，失手致死的肯定要提起公訴。
一切按照流程在處理，鍾文波一臉陰鶩的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牆後麵，看著自己的手下處理事務。
類似的打架事件他處理了很多次，這次的處理和以前發生的群體打架並沒有什麼分別，他的腦海中想的依然是那把匕首，這才是他最為關注的。
他將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派出去監視王三多的一舉一動，隻要有異常，他們馬上就會報告。
令鍾文波微感心憂的，還是先前的那個猜測。
格瓦特在虹星有沒有暗中發展一批人？這些人會不會潛伏起來，在關鍵時候鬧事？在鍾文波眼中，這些理想主義分子和恐怖主義分子沒什麼分別，不過從一個極端向另一個極端轉變而已。
他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上報，不過單憑一把匕首就上報，有些小題大作，沒辦法解釋，操作不當還會受到上司訓斥。思索半天，他還是決定先調查一番，弄到更多的證據後再上報不遲。
“報告！”門外響起聲音。
“進來吧！”
鍾文波轉過身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坐下，下屬遞了一份文件，鍾文波簽上了字，目送下屬離去並關上了門，他拿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