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趁著這段時間做些什麼,可是那些機甲資料都讓他收起來了,他也不想再拿出來,於是打開了電視,正好看到那個叫許如藍的明星在台上又唱又跳。
如果他沒記錯,她在花都的演唱會應該結束了吧!電視上播的應該是回放,看到這個人,三多便會不自覺的想起大軍,想起老板,想到他們已經死了,眼淚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
他默默的關上電視,內心不想看到這個人,因為看到她後,很容易讓自己聯想到不愉快的事情。
他站起身來,將雙肩包背在肩上,看了最後一眼屋子,走出了房門,並將門鎖上,融入了人群之中。
三多從雙肩包中拿著鴨舌帽戴在頭上,盡管恐怖襲擊過去大半年了,掀起的波浪在聯邦內早就平息,不知道達吉克市如何,整個花都卻風平浪靜,沒有受半分影響,但他還是非常的謹慎的注視著周圍環境。
現在他的裝扮就如聯邦的普通年輕人,雖然心裏想著自己既然能通過考試並獲取錄取通知書,自己的新身份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的舉止依然小心翼翼。
拒絕了出租車的邀請和路邊店員工的推銷,他向花都市航天飛船場走去,既然沒有事情做。他隻好靠走路打發時間。
不但能省十幾塊錢的路費還可以活動一下有些生鏽的身體,更重要的是走路能帶給他極大的心理安全感。雖然目標地距離他的住處還有幾十裏的路程,但三多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和耐心。
身邊一輛又一輛的汽車從飛逝而過,三多視而不見,相反的,他把目光投在了周遭的環境上,他看到一道綠色的大河,綠瑩瑩的河麵在太陽的反光下居著發著光,聽說花都附百年前有一個大型銅礦,工廠提煉後的大量礦渣直接倒入河流,河水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站在一座大橋上向遠處眺望,一大塊寸草不生的地麵看不到頭,地麵有無數的洞,有的洞深達數十米,這就是虹星地表可以開采的露天礦帶,如今這些礦物早就枯竭,隻留下這些難看紅色斑塊。
如果虹星是一個人的話,這些斑塊就是人體的傷疤,這些傷疤的麵積是如此巨大和觸目驚心。
隻要天一下雨,雨水將這些還殘留銅成份的礦渣衝到了河裏,讓河水變成綠色,花都的狀況是如此,相信虹星其它地方也是如此。
……
三多雖然不明白這些巨大的傷疤帶給給虹星人的影響有多大,但是看到這些醜陋的,極具眼球震撼的傷疤,咽喉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他沉默無言,將肩上的雙肩包緊了緊,繼續向前走去。他計算的時間很準確,大約四點十分的時候,他終於走到了花都市航天飛船場。
這是三多十八年以來第一次出遠門,也是第一次坐星際飛船,看著寬廣雄偉的巨大建築,他的心中平生第一次對宏偉的東西產生了震憾。
航天飛船上人來人往,三多在取票大廳的機器上輸入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編號,一張薄薄的紙片從機器口吐了出來。
明亮的大廳麵積大的驚人,取完票後,三多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他不知道去哪裏去坐星際飛船,他又不想去問大廳裏的工作人員,隻好茫然的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向前走去。
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三多嚇的一哆嗦,打量著這個人,對方穿的是便裝,但身上散發的氣質三多最熟悉不過,對方的真實的身份是一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