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易鳴皺著眉頭依靠在車窗上，並不想理會安小小。
“喂，我是你的雇主。”安小小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生氣地戳了戳他的臉。
易鳴嚇得整個人往後縮了縮，他不悅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嗎？”
“顧客是上帝，你不懂嗎？還是你不想賺錢了？”
安小小滿意地看著偃旗息鼓的男人：“這樣才乖嘛。快點回答雇主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
“噥。”安小小從包裏掏出20塊，遞到易鳴麵前，“名字。”
易鳴垂下眼簾，靜默了一會，在包裏翻出一張校園卡。
“你睫毛真長。”安小小接過校園卡，讚美道，“校友啊！易——鳴，連校園卡上的照片都這麼帥。”
“請問，安小姐可以把卡還給我了嗎？”
“誒，不行。”安小小火速把他的校園卡塞進自己褲袋裏，往車門處挪了挪屁股。她故作淡定問：“你一個月多少錢？”
“嗬……你要包我嗎？”
安小小想得沒那麼多。她對學習沒什麼興趣，也不強求成績，但她在這裏待著，就必須要有個翻譯。最好能兼職司機、廚師、管家……24小時為她服務的翻譯。沒想到誤打誤撞碰到個在外打工、看起來沒什麼錢的同校學生。易鳴在安小小眼裏就是天選保姆。
她顧不得易鳴冷漠的態度，點點頭，“差不多吧，我需要一個人照顧我。你開個價。”
“開學後沒那麼多時間兼職。”
安小小大發慈悲道：“倒也沒有那麼誇張，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得來幫我做事。”
易鳴猶豫了下，報了個數字。
“可以。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雇主了。至於合同，晚點我會發你的，顧同學。先加個微信。”
易鳴怪異地看了安小小一眼。
安小小嗔怪道：“我才剛出國，什麼都不懂。加這個，別的到時候你再教我。”
“這要加錢。”
“可以。你報個一口價，要對我照顧得細致入微，包括但不限於教我使用本土APP。”安小小發布了她的第一條命令：“幫我找個住的地方，我不想和說唧唧呱呱語的舍友呆在一起。”
“安小姐，今天已經很晚了。”
安小小想起前兩天在學校鬧出的笑話，打定主意不回去了，催促道，“那你幫我找個酒店。”
“安小姐的預算是多少？”
“沒有預算，離你家近點的。明天早上你來接我去學校。”
……
安小小被急促的鈴聲吵醒，她翻了個身接電話，“哪位？”
“安小姐，我在酒店樓下等您。”
她的記憶慢慢回到腦子裏，混混沌沌地應道，“好的，顧同學。你幫我把衣服送上來。”
“您昨天沒有吩咐。”
好吧，邋遢點就邋遢點。安小小的人生信條就是“能糊弄得就瞎糊弄”。她飛快地收拾完下樓，指派易鳴退房。
等易鳴辦好手續回來，看見安小小窩在大堂的沙發裏吃包子。
“噥，你的。”
“謝謝，不過我已經吃過了。”
安小小停下進食動作，上下打量易鳴一通：“你有點瘦。保持良好的身材讓雇主心情愉悅，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好的。”
盡管易鳴吃得很快，但由於安小小的拖拉，他們還是錯過了第一節課。安小小有些過意不去，她知道像她這種不學無術的人在這個大學的比例是極低的。她提出經濟上補償易鳴，被易鳴以“這屬於他工作範圍內職責”拒絕了。
安小小百無聊賴地在草稿紙上勾畫著她的紙片男人，一邊盤算著怎麼樣讓易鳴接受自己的歉意，一邊在心裏暗罵怎麼還不下課。
“Oh my god！”
盡管安小小聽不懂波浪頭在說啥，也能從她誇張的表情猜出她在誇自己。她淡定自若地回道，“No English，yes Chinese.”
教授不悅地眼神掃過來，嚇得安小小急忙把草稿紙壓在課本下，裝出一副乖孩子的樣子。
波浪頭從旁邊悄悄遞個手機過來：你好，我叫貝蒂。我也喜歡XX。”
安小小沒想到第二堂課就能碰見同好，急忙掏出手機，有學有樣地打開翻譯軟件，企圖跟貝蒂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