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放任不管,則這座城寨一天一個模樣。
“再派人去找!絕不能容忍明狗在此地立足,否則後患無窮!”
“是,那今天還去叫陣麼?”
“去,去個屁!”布木布瞪眼,“盡快打造攻城器械,再有,派人出去征糧,務必要保證半月所需!”
姚定邦賭輸了,韃靼人不按套路出牌,沒有派兵去伯力挑釁,接連兩支隊伍出寨而後便沒有了動靜,這令姚定邦異常沮喪。
短暫思索,有了推測。
“德日勒,東南方向可有村屯?”
“有,我記得有個乞列迷人村屯,名德魯日。”
“距離多遠?”
“騎馬半日也就到了。”
“這就對了!”姚定邦篤定道,“韃子應該是去往德魯日打草穀去了,我們跟上!”
“各位,計劃有變,我們也學韃子戰法,他們打草穀咱們就捅他們的屁股!”
凡走過必留痕跡,尤其北疆這樣的曠野,原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也就有了路。
一路追蹤,約近日中時,前方探哨趕回來稟報。
“營長,韃子進村,正在四處搜刮!”
“全軍聽令,準備戰鬥!”
“得令!”
“德日勒,還是老規矩,你帶著人自成一隊,截擊零散逃敵,這一次不要莽撞了。”
德日勒拍著胸脯保證,“請姚首領放心,您說怎麼打我就怎麼打。”
行軍提速,隻十幾分鍾時間便見荒野中一村落。
迂回靠近至最佳地點,望遠鏡中,村寨中門大開,韃子滿村亂竄牽鹿抓雞,可憐的乞列迷人敢怒不敢言,被刀槍逼著龜縮一塊,隻能苦苦哀求。
“都聽著,隻殺韃子,不要傷到乞列迷人,違者軍法從事!”
言畢,姚定邦抽出馬刀,雙腿輕夾,戰馬感受到主人意圖,鼻孔噴張,進入亢奮狀態。
“隨我,殺!”
千辛萬苦,朱常瀛終於來至伯力。
這趟旅程太特釀不容易了,尤其步行這段路程。黑水北岸水道密如蜘蛛網,沼澤遍布,地圖上三裏距離,實際上兜兜轉轉要走十裏不止,路上有幾處水道過於寬闊,就還不得不借助於船隻轉運。
總之,異常的艱辛百般的折騰。
其實他本可以乘船的,但船上除了水手就是老幼婦孺,實在是丟不起那個人。
眼見朱常瀛平安無事,項鵬飛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都來了,此刻再抱怨也無任何作用。
對過軍情,項鵬飛表情十分凝重。
“殿下,我昨日便派人去找,但至今還沒有發現姚定邦部蹤跡。”
“看來是有了變故,不過他那裏一人雙馬,攜帶六日補給,被包圍的可能性極小,繼續找,我相信姚定邦,相信弟兄們!”
朱常瀛從公文袋中拿出幾頁文件交給項鵬飛。
“這是從戰俘口供中提煉出來的情報,反複核對過,你仔細看看。”
郭爾羅斯部,約有屬民萬三千,今年郭爾羅斯部牲畜害了瘟疫,死的太多,為了保證族群繁衍,熬過這個冬季,布木布兄弟決定出來打草穀。
本次劫掠出兵兩千五百人,沿鬆花江流域行軍,一路索要貢品,尤以牲畜為先。
在鬆花江南岸,韃靼人設立四處臨時營地,在烏蘇裏江一處地方也設有渡口。所劫掠物資牲畜人口將分批運往部族。
今冬,郭爾羅斯定居於一個叫做巴音的地方,毗鄰鬆花江,距離伯力約千七百裏。
他們就如遊蕩的狼群,走哪裏哪裏的善類就要倒黴,成為他們眼中予取予奪的獵物。
“看到沒有,弱肉強食,沒有天理隻有人理,誰拳頭大誰有理!”
項鵬飛放下情報,眉頭緊皺。
“萬三千族民,即便韃靼人全民皆兵,郭爾羅斯也就兩三千壯丁可以抽調吧,這是全來了?”
“你看看那些俘虜就知道了,五十幾歲的也有,十四五歲的也有,韃靼人的動員能力不是我漢人能夠相比的。隻要人還在喘氣,那就可以出來做強盜。”
“韃子當真目中無人啊。”項鵬飛麵帶不甘,“隻可惜我軍戰馬太少,不然眼前這些敵人休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