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的哥所說，這裏有些亂。
想不到在燕京如此繁華的大都市裏，竟也藏著這樣的汙穢的地方。
街上行走的路人，看樣子幾乎都是外來的底層打工者，街上賣的東西也並不貴。
“我靠，來了一個同行？”一個正在街上擺攤的算命先生看了張九策一眼，有些警惕。
張九策轉頭看他一眼，淡淡地說：“看你印堂發黑，頭頂有血光，不出五分鍾必有血光之災。”
那算命先生呸了一聲，“小夥子，做人要積口德，我看你才有血光之災！”
張九策看他一眼，不再理會，緩步離開。
算命先生又對著張九策的背影呸了一聲。
“肖大師，你怕他會跟你搶生意？”旁邊一個攤販笑著問。
算命先生不屑地說：“就他？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而已，有什麼資格跟我搶生意？”
“剛剛他說你有血光之災，是不是真的？”攤販又問。
“本大師怎麼可能有血光之災？你別聽……哎呀！”
正這時，他痛呼一聲，右手撫住額頭。
他的額頭流下血來。
“肖大師，剛剛那個人說得一點都不錯，你確實有血光之災！”
肖大師低頭一看，罵道：“哪個王八蛋扔的石子？”
然後轉頭看著張九策離開的地方。
他真的算到了？
倒吸一口涼氣。
管他，反正隻要不搶生意就成！
張九策來到一棟樓前，抬頭看了一眼。
五樓。
那裏掠著一些衣服，可以看得出來是女人的。
大步向著上麵走去。
來到五樓，敲門。
裏麵響起一個婦女的聲音：“誰呀？”
張九策淡淡地說：“張若塵。”
裏麵頓時安靜。
過了好半晌，才有一個看上去像是一個農村婦女模樣的女人過來開門。
看著門外的張九策，她不住做著深呼吸。
然後現出尷尬一笑，“若塵？長大了。”
張九策也在打量眼前的這個婦女。
皮相看上去並不好，有些粗糙，頭上也有些許白發。
還有她的手，竟然還起了老繭。
從模樣還可以看得出來，她正是後媽蕭玲瓏。
想不到，以前的那個精致無比的美婦，竟然變成這種模樣。
以前的她肯定也想象不到，她竟然能忍受住這種最下層的生活。
“進來坐吧。”
蕭玲瓏讓到一邊。
張九策沉默地走了進去。
屋裏雖然不簡陋，但是很幹淨。
蕭玲瓏關門，忽然笑了，“你別看我這裏好像不成樣子，但我其實可以過得更好。”
“為什麼不過得更好？”張九策淡淡地問。
“為什麼要過得更好？”
蕭玲瓏攏了一下頭發，看著張九策，“因為我必須受苦。”
這話說得，連張九策都信了。
“若塵，你現在是道士？”
張九策輕輕點頭。
蕭玲瓏呼出一口氣，“我不知道你怎麼找到我的，我也不想知道。說吧，你想幹什麼？”
“問幾個問題而已。”
張九策坐到椅子上，開口問：“當年，你派馬老三和劉老四追殺我，為什麼？”
蕭玲瓏笑著說：“因為我不想你跟我兒子爭家產。”
張九策沉默。
這個理由很充分。
但是他從她的眼裏看出了其他的東西。
“為什麼不把你兒子送走？”張九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