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角落,嚴洪和嚴康父子兩眼一瞪。
江淩鋒胸口的護心鏡,可不就是那塊假到不能再假、被他們當做殘次品賣掉的古鏡嗎?
“臥槽!!”
嚴洪的眼睛瞬間就紅了,死死盯著嚴康。
回憶起先前這群人對綠鬆石和“天師雲杖”的出價,這麵明顯比綠鬆石和“天師雲杖”強的古鏡,若能賣出去,還不知道能值怎樣一個天價!!
“老東西,你為什麼要隨隨便便就把這種寶貝賣出去,還他媽隻賣了幾十塊!”
他的一口牙齒都快咬碎了。
嚴康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都怪那個子墨大師,什麼上京大師,什麼名師高徒……”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丁文山和丁子墨畢竟還在場,他們得罪不起!
父子倆快吵起來的時候,場間的戰鬥仍然在繼續。
連續兩次吃癟,還受了不輕的傷,李先翰的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血來了。
“我李先翰入玄道以來,念上蒼有好生之德,從沒施展過殘酷的手段。”
“看來,今日必須要破戒了……”
說罷,他猛地站起身來。
他的手中,撚著五張顏色不一的符咒。
“你這麵護心鏡應該是一種防禦法寶吧!”
“法寶能抵禦道法和攻擊,卻未必能抵擋得住陣法的源源不斷的鎮殺!”
“去!”
李先翰一抬手,一張青色符咒便被扔到江淩鋒的東南側。
“葵水符,叱!”
咒法方出,一股陰寒之意便從葵水符之中散發而出。
此時仍是九月末,天氣尚還餘留著幾分夏日的炎熱。
可癸水一出,整個屋子大廳都變得猶如寒冬臘月。
而葵水符,還僅僅是一個開始。
“辛土符!”
一張土黃色符咒落在江淩鋒的另一側。
立刻有一股重壓落在背上,猶如一座小土山!
“乙木符!”
一張深綠符咒落下,立時有盤根錯節的巨樹根枝虛影纏繞在江淩鋒身上。
“丁火符!”
丁火符一落,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屋子裏的眾人隻感覺酷暑當空,汗水瞬間打濕了後背。
偏偏又有葵水符在,一冷一熱,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折磨得人幾乎快發瘋。
“跑!”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賓客們立刻反應過來。
這李神仙法力驚人,他和那個不知來頭的“江先生”鬥法,他們這些圍觀群眾再待下去必定會遭殃!
紛紛逃出廳堂。
張周耀和湯鬆此時正扶著朱老二坐在大廳外的庭院裏休息。
丁文山師徒則是透過門窗,死死盯著廳堂裏的動向。
此時偌大的廳堂裏,就隻剩下江淩鋒和李先翰。
李先翰的符陣,也終於快要布置完成。
“小子,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與我不共戴天,就別怪本道不留情麵!”
說著,他將手中最後一張符甩了出去。
這張符,不偏不倚,正落在江淩鋒的正前方。
“已金符!”
一股肅殺之意,頓時籠罩全場!
而隨著己金符就位,江淩鋒的五個方位皆已被符咒占據。
五方符咒,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八卦,結成一道完整的法陣。
“五行齊備,天幹陰煞符陣!”
李先翰厲聲喝道:“給我將他震殺!”
話落,八卦陣內,火焰升騰而起,雪花伴隨著雨水拍擊而下。
更有青木助火,厚土葬金!
種種異象,帶著驚人的聲勢,勢要把江淩鋒鎮殺成渣!
廳堂外,丁文山看著陣法內的異象,歎息不已。
“此陣一成,哪怕他是武道高手也不可能逃出去!”
丁子墨有些疑惑:“可玄道法修和內勁高手不是一個級別的嗎?”
丁文山搖了搖頭。
“玄道法修雖然與武道修士的內勁在一個級別,卻比內勁高手更為罕見,殺傷能力也更為強大。”
“同等級的玄道法修,道法一旦完成,便可將內勁高手輕易轟殺。”
“所以,這二者開戰,內勁高手都是第一時間貼近,不給玄道法修隨意施展道法的機會。”
“可你看那個姓江的。”
丁子墨見狀,也皺了皺眉頭。
江淩鋒若是在將李先翰重傷之後繼續窮追猛打,或許可以一直壓製李先翰到死都用不出道法。
可他大意了。
自以為將李先翰重傷就勝券在握,甚至坐視對方施展五行符陣,沒有任何阻止或是逃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