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的八千億貸款,來得比江淩鋒想象的更快。
幾乎在他抵達南陵的同時,易涵就打來電話,說公司賬戶上多出了一筆巨款。
江淩鋒隨便交代了她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天元生物的運行還需要些時日。
在此之前,還是需要先解決眼下的問題。
傍晚時分,江淩鋒帶著賀菲菲來到了滄州。
滄州市,一座在曆史中鮮少經曆戰火,卻又始終距離權利中心不遠的城市。
這裏盛產寒門士子,又有許多世家子弟。
隻不過時過境遷,那些書香門第的門閥大族早已在如今這個看重武力的時代沒落。
琴棋書畫,就成了滄州人茶餘飯後的消遣。
話雖如此,這裏國風盛行的景象依然是國內少見。
經常有外地來的旅客,為了感受一下滄州的曆史人文跑來旅遊,特別是每年一度的國學文化大會,更是會吸引大量全國各地的旅客前來。
隨著大會臨近,這幾天,滄州隨處可見背包客。
旅人們走街串巷,臉上都帶著些興奮和新奇。
這樣的氣氛下,江淩鋒和賀菲菲走出了機場。
和往常一樣,江淩鋒穿著一身休閑裝。
賀菲菲穿著塗鴉t恤和一條牛仔褲,戴著墨鏡和一頂鴨舌帽,既顯得時尚,又不失活潑和俏皮。
二人剛出機場便攔下一輛出租車。
賀菲菲直接說:“師傅,帶我們去清河街。”
清河街,便是滄州賀家的居住地。
……
清河街,賀家園,一座座古色古香的青瓦房林立。
一間書房內。
一名中年人正神情嚴肅地握著毛筆。
桌案上的宣紙仿佛是他的不世大敵。
狼毫每每落下,都會讓他額頭上的皺褶加深一分。
一名年輕女子安靜地站在他身旁,為其研墨。
片刻,書寫完畢。
中年人拿出一幅字,在自己的字旁攤開。
兩相比較之下,眉宇間的憂愁更甚。
他不由長歎了一口氣。
“趙家這小子,了不得啊!”
中年人是賀家當代家主,賀文山,為其研磨的是他的獨女,賀清寒。
賀清寒臉色微沉,說:“爸,我看這小子的功底比您強不了多少!”
她自小沉浸書法棋藝,對此中門道自然是一清二楚。
賀文山所寫的字,技法精湛且盡顯書卷氣息,當得起一代書法家之名。
反觀他拿來對比的那副字,雖然同樣技藝精湛,卻俊秀有餘而力不足。觀其字,便仿佛看到一個中氣不足的年輕人提筆寫字。
比起賀文山,自然是要差了一籌。
賀文山卻是搖頭苦笑。
“這幅字隻是他五年前隨性而寫。”
“如今五年過去,他的成就比為父,隻高不低!”
“你看看這個!”
賀文山隨手將手機扔給賀清寒。
手機熒幕上,是一張在國文館拍攝的照片。
那是一幅略顯熟悉的行書。
落筆幹脆、筆觸鋒利,有著年輕人特有的銳氣,技巧方麵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這一幅字,甚至能看到當世書法大家的影子。
隻是,此書還略顯稚嫩,較之於那些傳世名篇明顯有所不足。
即便如此,對比賀文山的字,依然是要穩壓一頭。
“這、這難道是……”
賀清寒臉色一變。
“沒錯,就是趙文軒的字!”
賀文山歎息道:“那日他獨自去國文館,將我的字批駁一番,接著當著眾人的麵寫下了這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