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黑子,五十六步敗秦邵君。
而且是一位比秦邵君更為年輕,看上去不過才二十歲出頭的青年。
這可能嗎?
賀知州的理智告訴他,這不可能。
可賀清寒認真的表情,讓他無法將這簡單地當成一句玩笑話一笑置之。
“走,我們再去一趟西廂房!”
賀知州立即起身,帶著賀清寒迅速趕到西廂房。
賀文山原本也想跟過來的,賀知州讓他留在書房處理家族事務、以及繼續書寫,看能不能寫出一幅不錯的作品。
莊允畢竟是外人,就算再如何厲害,短時間裏能壓一下趙家那對父子,時間一長,還是有人會說賀家無能的。
賀文山隻能無奈留下。
這天傍晚,賀知州和賀清寒進入西廂房之後,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離開。
走出西院的時候,老爺子垂頭喪氣、一臉懊惱。
賀清寒則是一臉笑意,臉上再見不到前幾日那般的陰霾。
與此同時,“江半子執黑子五十六步擊敗秦邵君”的消息迅速傳開。
滄州人對別的東西不感興趣,可要是涉及到棋局,那就和愛八卦的市井婦人沒什麼區別了。
“執黑子,五十六步就贏了,此人多半是個不熟棋道的外行下的吧!”
“你知道什麼,那個秦邵君可是秦國手的孫子,聽說前年就已經得到了國家認可,有著一級棋士資格呢!”
“你放屁,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他要真是一級棋士,怎麼會被人區區五十六步就擊敗?”
“那是那個江半子太強!”
“秦邵君在和江半子對弈之前,可是擊敗了鬼手莫良的!”
“真的假的?!”
“那天我二舅姥爺就在現場,而且鬼手莫良本來是給賀家助陣的,輸棋之後顏麵無光直接走了,這事你們找賀家人也能打聽得到!”
“我賀家的表妹夫說了,鬼手莫良確實走了,東嵐山棋館發生的事都是真的!”
“……”
街頭巷尾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有不少現場看過那場棋的,堅持對周圍人說明真相。
即便如此,相信的也依然是少數。
畢竟,這事兒實在是太玄乎了。
五十六步擊敗一級棋士,而且是以擅長防守出名的秦家傳人。
還說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怎麼可能?
棋之一道,講究的是算。
能算三步棋者,便可淩駕於大部分人之上,算及五步,已可得到地方協會的認可;算及十步,是真正稱得上登堂入室的大師;大師之上,已是國手和棋聖,當世難尋!
五十六步擊敗一級棋士,便是大師也不可能。
至於國手和棋聖……
二十歲的國手棋聖?
那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一時間,相信的、不信的,都無法說服彼此。
甚至,還因此爆發過好幾場罵戰。
又過了一天,滄州的閑人們漸漸安靜了下來。
不是不好奇那所謂的“東嵐山棋館之戰”了,而是,一年一度的國學文化大會即將到來。
這場盛會,蓋過了連存在與否都不知道的“江半子”的風頭。
而且,無論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江半子那神乎其神的戰績,這些閑人們都猜測,此人既然為賀氏棋館出了一次頭,在國學文化大會上,一定會再次出現。
畢竟,秦國手約戰賀大師的事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他們在等。
等為數不多的兩位大師、甚至是超越大師水準的棋手進行的對局。
等趙家那位絕世天才將趙氏行書再現天下。
等那所謂的“江半子”,真的來展現一下他“勝天半子”的實力!
這兩天,江淩鋒則是一如往常地在房間裏修行。
除了來時的第一晚,賀知州帶著賀清寒拜訪,執意要拉著他下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