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看著他:“我聽說,縛令之後,妻子所有的傷痛都會轉移到夫君身上。”
青玖果然一愣,隨之笑道:“別擔心,我會保護好你,讓你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南蕎冷笑:“我還沒有同其他人締結過縛令,那我今後所受的傷都會轉移到你身上。我之後每一天都會在身上捅三刀,在臉上劃一刀,斷骨一根,放血一碗,你若覺得自己身體好,不礙事,那就繼續吧。”
說著,轉頭閉上了眼,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青玖那臉,比吃了屎還難看,隻有他戲弄別人,從沒有別人反將他一軍,當然,白惑除外。現在,這個丫頭思路清晰,將他拿捏得死死的。他原本也就是做做樣子,又不是真的這麼隨便,否則,也不會兩百多歲了,還是光棍一個。
青玖如骨鯁在喉,咽不下吐不出,正在考慮如何下台時,幾支冰劍迎麵襲來,冰冷刺骨的劍氣直撲麵門!
青玖一個翻身飛出涼亭,險峻避開,落地時發現臉上被劍氣割了道小口子,已然結冰,袖子也破了好幾個洞,不禁破口大罵:“有沒有搞錯,你來真的啊!”
一道白影落下,白惑已立在涼亭之中,身上黏了幾片桃花瓣,衣擺破了一處之外,其餘並無損傷,他手持一把銀劍,劍刃之上透著冰藍色的光,正如他此刻的表情,冷如冰霜。
南蕎早已聽到青玖的叫嚷,身上的束縛也消失了,轉頭,看見白惑站在眼前。方才在青玖的魔爪之下,她都沒想著哭,這會子看見白惑,緊繃的弦一下就斷了,滿腔的委屈翻湧著,眼淚竟不聽使喚地撲簌簌掉下來,嘴一張,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白惑你終於來了……”
白惑見她的模樣就已經很是氣憤,如今她哭,心上又是一顫,眼底盡是心疼,俯身替她拉好衣服。
南蕎爬起來抱住他,臉埋在他胸膛裏哇哇大哭。
白惑僵了一下,懷裏小人兒的馨香與委屈的眼淚,觸到了他心裏某一處角落,他不由自主地環住了手臂。
青玖還在一旁說風涼話:“開個玩笑而已嘛,誰想到她當真了。”
白惑轉臉眼一眯,周身凝起一圈冰劍,向著青玖呼嘯刺去!
青玖匆忙用花雨做盾牌抵擋,奈何冰劍淩厲,將花雨盾牌刺破,割傷了他的胳膊,血染紅了一大片衣袖,他捂著胳膊憤憤大叫道:“你用得著下手這麼重嗎?!一點都不顧念兩百年的手足之情!”
南蕎止了哭,啜泣著從白惑懷裏抬起臉來,她把青玖這句話聽了進去,手足之情?原來他兩不止認識這麼簡單,還是兄弟?不過,一個是妖族,一個是魅啊。
白惑從袖子裏抽出一塊手絹,擦了擦南蕎滿臉的眼淚,隨即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南蕎雖然吃了一驚,但是經過被青玖這麼一嚇,她現在在白惑懷裏特別有安全感,忍不住摟住了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頸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