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眠也不避讓,手一揮,那青梅砸在他麵前的結界之上,“咚”地彈開了。
天紇瞪了一眼:“有種別躲!”雖是嗔罵,卻是笑盈盈的。
南蕎見這兩姑侄的相處方式倒挺溫馨的,起碼自然灑脫又舒服。天紇長公主還未婚配,這是來的途中白惑說過的。
身為先帝的老來女,長公主年紀與千裏眠相仿,但是在姑娘裏也算大齡了,卻是至今單身。
她不禁看了看白惑,想起白惑似乎沒有親人,青玖雖說是一道長大的,也算關心白惑,但那怪胎別扭得很,也不願承認關心他。白惑總讓人有種遺世孤立的寂寞,好讓人心疼。
白惑見南蕎看他,那眼光怎麼有種看兒子般……呃,慈愛。於是走上兩步,拍了下她的腦袋坐在她身邊道:“看我做什麼?”
南蕎嘻嘻一笑:“給你剝了橘子。”
白惑便笑著吃了一瓣。
天紇一臉被撒了狗糧的黏膩感,又衝自家這個不爭氣的侄子搖了搖頭。
千裏眠莫名中槍:……小姑姑看他做什麼,關他什麼事。
項錦逸坐在那裏,手裏緊緊捏著一顆鬆子,但是麵上卻是噙著一絲笑,道:“公主殿下,您新得的琴是否可拿來,好讓錦逸調試一下。”
“對,你看我這記性。”天紇拍了拍額頭,便吩咐隨侍下去拿琴。
千裏眠不客氣地直言道:“姑姑,你既已讓雲陽過來修琴,為何還一大早讓我來?”
他那次出手相救也不過是因著太息宮的重要性,加之和南蕎也算相識一場。但是天紇打的什麼看盤,憑他對她的了解,八九不離十,簡直添亂。
“我這不是忘了嘛。”天紇皺臉裝無辜,“還是上回半月前文蘭苑裏茶會那一次,我隨口說我得了一張琴,但是怪得很,彈不出聲音,也不知哪裏出了毛病。那時錦逸剛好也在,就說可以幫我來瞧瞧,我一時給忘了。直到錦逸今日來,我才想起她說起過。但是早間已經讓人去叫你了啊。你不是最會舞文弄墨彈琴畫畫嗎,就想讓你幫我修修。而且我聽說,白少尊也深諳此道,不如,你們三個懂琴之人一起幫我看看?”
這話一出,南蕎看向白惑驚訝道:“你會彈琴?”
白惑還沒回答,項錦逸抿嘴莞爾一笑:“南小姐你不知曉麼,白少尊曾是王城裏知音琴會第十五任會長。而蕭王殿下是第九任的會長。”
南蕎詫異地看看兩人,目光又轉到白惑身上:“那我怎麼從來沒聽你彈過?”
白惑神色如常:“最近太忙了,你若想聽,待會回去給你彈可好?”
他說的的確是事實,這一個多月,她眼看著他忙得是腳不沾地,還要抽空陪她。不過他說回去彈給她聽,讓南蕎甚是歡喜,連忙點頭歡喜地說好。
天紇卻道:“現在的會長不就是錦逸你麼?第幾任,十六還是十七?”
項錦逸麵露羞澀地低下頭:“十六,錦逸隻是班門弄斧,哪能同白少尊與蕭王殿下相提並論。”
南蕎微訝,十六,那不就是白惑的下一任?難怪他們認識,項錦逸還有傾慕之意,傻子才聽不出來她對白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