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監正雖然心中惱,但是隻能恭敬道:“禮郎君,老臣上回就同您說過了,最近的一次飛仙星隕星雨在五月二十到二十四這段時間,再早真的沒有了。”
緹穆不滿地冷哼一聲:“本宮哪裏等得了這兩個月,本宮四月十八生辰,就想著在生辰那日同陛下一道觀賞隕星雨的,這是多麼賞心悅目的事情啊,你居然跟我說辦不到?!”
賀監正胡子都在抖,這是星星,是他能辦得到的嗎?
南蕎在後頭看著,看來這個緹穆還真是刁蠻任性,和玉琮有的一拚。他這是無知呢,還是故意為難。流星雨又不是司天監能控製的,難道還能人工製造流星雨嗎?對了,這裏的人不都是會法術嗎,人工弄個流星雨不行嗎?
縱然南蕎在後頭不動聲色,緹穆緩過神來,還是發現了她,“咦”了一聲:“這誰啊?司天監有女官了?”
他探過頭來看了看,忽然瞪大了眼:“你不會就是前幾日太息宮那個聖女吧,賜婚給蕭王和白惑的那個?!”
他邊說著,邊走了下來,向著南蕎過來了。
她現在已經是郡主,又是蕭王的準王妃,還是太息宮之人,不必行跪禮,但是,基本的點頭禮還是需要的。
於是她微微俯首道:“南蕎見過禮郎君。”
禮郎君忽然“哼哼”一笑,竟然抬手一巴掌就扇過來。
南蕎還沒抬頭,卻覺一道掌風襲來,她也沒多想,伸手就擋住了,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她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速度和反應能力?!
那緹穆的手被她抓著,這個巴掌沒扇成功,他惱羞成怒瞪著眼看她:“大膽,見著本宮居然不下跪行禮!”
連賀監正都呆住了。
南蕎甩掉他的手,她脾氣好,但也不是沒有脾氣的,見第一麵就要踩她頭上來了?也不知道這人是蠢呢,還是狂。這麼無法無天的,也難怪謙郎君要被他欺負了。
南蕎麵上不生氣,隻笑了笑:“請問禮郎君是什麼身份需要我行跪禮呢?”
緹穆趾高氣昂:“本宮是四郎君之一!你說我什麼身份?!”
南蕎道:“不說我是蕭王準王妃這個身份就不需要向您這個郎君行禮,單我是太息尊者義女的身份,就隻需跪拜陛下和皇後娘娘,禮郎君難道身份同皇後娘娘一般尊貴麼?”
緹穆被她一語堵得漲紅了臉。
“若是禮郎君不信服,那我們一道去皇後娘娘那兒評評理,若是皇後娘娘覺得我該向你行禮,那身為兒媳,我定然會聽皇後娘娘的話。禮郎君,你說呢?”
緹穆氣得不輕,渾身發抖道:“好,好!本宮告訴陛下去,你目無尊卑,仗勢欺人!”
說罷,一甩袖子,怒氣衝衝離開了,全然忘了他方才是來問什麼時候有流星雨的。
禮郎君,卻是個最無禮的。
南蕎暗歎,又結了個梁子。但是,是他先惹上來,她平白無故也不能受這個氣啊。再說,要是真的鬧到皇後那裏,她相信皇後會幫她,因為她覺得皇後對這個緹穆和那個貴君也是有看法的。
正殿外頭的窗邊,站著兩個人。
等緹穆帶著人風風火火走後,千裏眠也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