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有些詫異:“這些事情你同我說沒關係嗎,我也是妖族啊。”
容澹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信任你。而且,我父親一直反對天機教這種做派,兩國戰爭,在戰場上可以殺戮,因為這是戰士的使命。但是殃及手無寸鐵的平民是有違天理的。我知道妖族大多數的平民也是隻會納靈延年益壽,並不會學習多少攻擊性的靈術,與悵國普通老百姓相差無幾。”
南蕎看著這個少年,與她前世兄弟一般大的年紀,卻已經在戰場廝殺,經曆被俘,被折磨,卻依舊一身傲骨錚錚,還不乏一顆大愛的仁心。相比較妖族權貴那些聲色犬馬千裏識之流,簡直猶如雲泥之別。
她忽然有些心疼,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容澹一愣,火光掩去了他的臉紅,他磕磕巴巴道:“我、我二十了,初春時及的弱冠。我、我能議親了。”
“二十,那還很小啊。”至少在她觀念裏還是個隻上大學的小弟弟,二十歲的南珩還會抱著她胳膊撒嬌。
容澹見她的表情,急躁湧上心頭:“我們殤族男子的二十歲,就同你們妖族男子一百四五十歲那般,不小了,早已成人,能娶妻生子了。”
“啊?哦,這我知道,不過還是比我小。”南蕎自然有一種姐姐的架子。
容澹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站起來,繞過火堆,在南蕎麵前單腿跪下了,把南蕎嚇了一跳,緊張道:“你、你幹嘛?!”
容澹卻是滿臉鄭重:“我姓容,單名一個澹,字潺之,乃悵國當今軒祚帝第六子康王嫡子,家中有父親母親以及三個小爹,弟弟四人,沒有姐妹。年方二十,在廉如源將軍麾下任左千牛將軍。”
南蕎愣住,他要幹什麼?
容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傾身向前一把握住了南蕎的手,雙目灼灼:“我有資格,做你的夫郎嗎?”
妖族與殤族不共戴天。不僅是殤族俘虜在方覺會被當做奴隸,悵國抓到的妖族俘虜也是如此。
而若是妖族女子,一些靈力低微的,甚至會被權貴賞給一些娶不上妻子的平民。由於壽數長,那些妖族女子,就會淪為生育的工具,以此來壯大殤族的人口。
雖然與妖族所生的混血孩童,在靈力上比普通殤族更有天賦。但是,無論哪一族與殤族的後代,就算有著一半的混血,在這個大地上,都會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
妖靈魅看不起殤族,而殤族也痛恨著妖靈魅。因此在悵國的混血兒,都是苦力,幹著最重最苦的活。
她是個妖族,若是去往悵國,必然是如入龍潭虎穴。但是他控製不了自己的思念。哪怕不能帶她走,他也要讓她知曉他的心意。
她也不必去悵國,他會來看她,就算刀山火海,他也無所畏懼。
南蕎被嚇到了,一把甩掉他的手,驚愕又尷尬道:“你開什麼玩笑吧?做我的夫郎?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