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從他身上站起來,皺著眉看了看他的傷口:“沒事吧?”

他難得男子氣概地搖了搖頭:“主神,沒事,我不疼。”

南蕎不留情麵地掐了一把他的肩膀,暮漓“嘶哈”一下叫起來。

“浮央。”南蕎對著空氣裏叫了一聲,空氣裏暈開一絲漣漪遠去了。

不一會兒,浮央興衝衝跑來的時候,看到的場麵,是主神坐在一旁凳子上麵無表情地挑選著盤子裏的藥材。而暮漓呢,坐在地上,蒼白著一張臉,肩膀上碗口大一片血跡。

“怎麼啦,怎麼弄的這是?”浮央跑上前來,蹲下來看暮漓的肩膀。

南蕎頭也沒抬:“撞石頭上了。”

“怎麼好端端的會撞石頭啊?”

暮漓看向南蕎,一臉委屈,南蕎也不回答,隻道:“你帶他去上藥,先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骨頭,若是骨頭有損,那得上夾板,皮肉傷的話,就用那個金蕨草外敷,赤血藤煎服,我前幾天教過你怎麼處理外傷的,你記得吧?”

浮央忙不迭點頭:“啊,記得記得。來,我給你去看看。”

暮漓坐在那兒,依舊淚眼汪汪地看向南蕎。

浮央拉他:“走了走了。”

暮漓這才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搖搖晃晃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南蕎歎了口氣,待會兒問問白惑,族長們都來齊了沒有,這神殿多待一天都嫌麻煩。還有容澹,這幾天遛娃遛妖,遛得自己興致勃勃。也是,他一個成日裏東奔西跑的太子,讓他在一個地方無所事事,他渾身不自在,一不自在就要做些什麼,做什麼的目標就是南蕎。她隻得把他趕出去遛娃。

算了,還是讓他接下來別出去了,起碼他在,他會替她趕跑這幾個花樣百出的祭司。

這邊浮央領著暮漓回了神殿祭司們的內室。一路走,浮央一路歎氣:“你啊別鑽牛角尖了。主神的態度擺得很明白了,她不會接受我們的。而且吧,她都向我們承諾了,若是覺得待在十部這邊承受不了被神拋棄的流言蜚語,他們還可以帶我們去他們來的地上天,那裏沒人認識我們,我們都可以重新開始,我也可以實現我成為一名醫者的夢想了。”

“前輩你不懂。”暮漓一手捂著自己的肩膀,眼裏是堅定的光芒,“我這輩子是為了神女而生,沒有了她,我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你……”浮央啞口無言直搖頭。

的確,暮漓是他們之中最虔誠的祭司,否則也不會引得小土神給他織夢了。不過這小子也大膽,竟敢妄想與神女娘娘共赴雲雨。現在還分不清夢想和現實,真是魔怔了。

當天晚上,白惑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幾個消息。已經到達的各位族長對於前往新世界還是顧慮頗多,畢竟族人們在這裏繁衍生息了近兩千年,對此地的規律法則無比熟悉,若是前往新世界,不知又有怎樣的民心動蕩。而且,正如容澹所說的,很多年長之人對於搬走很是抵觸。

白惑都不敢告訴南蕎,有三個族長是激烈反對的,甚至對於南蕎的身份也很是懷疑,認為他們是妖言惑眾,想毀了他們的生活。若不是白惑以黑階壓著,加上合達與藏蘇從中斡旋,在議事廳就能打起來,當然他們也打不過白惑。

“嗯,我也料到了。”南蕎道,“其實說實話,那個地方被我封鎖了萬把年月,我很久沒去過了,雖然當初設定之時並沒投放靈智生物入內,但是環境怡然之下,大自然有自己的演變,這是我們創世神界也操控不了的。所以,我們得先去看看,免得那邊現在是什麼預想不到的情況,這裏眾人一過去,反倒遭遇不可預測的劫難就糟了。若是不合適,到時的退路就是,還得把他們遷往沉靈。至於怎麼管,隻能麻煩容澹你父皇、千裏瞰、千裏眠和我姑姑費點心了。”

容澹點了點頭:“我自然會協助我父皇安排妥當的。”

白惑問:“那我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