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惑目光一凜,也蹲下來,碰了碰其他人的臉,也都是有咒訣湧動的光暈。

白惑到底擔著蛟族的身份幾百年,對蛟族也有感情,欣喜道:“的確是咒,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你以前隻是剛臨世的小白蛟,估計連這些是什麼都不知道。”

“對。”白惑點頭,“這個咒怎麼解?”

“咦?你不知道嗎?”南蕎反問。

白惑無奈:“記憶有一段沒一段的,到底不是成熟的靈智之體啊。”

於是南蕎托著下巴想了想,又看向遠處祭台上那個垂著腦袋的大祭司,大膽猜測:“我猜這個祭祀的確是本著玉石俱焚的心態沉島,與敵人同歸於盡。但是,他又施咒在這些族人身上,讓他們陷入假死,這說明總有一天是希望他們能重見天日的。所以,恐怕是島嶼再度出海見天日,這咒就能解,這些人就會醒了。”

“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先過去看看吧。”

說著,白惑摟住南蕎的腰,兩人飛了過去,落在祭台之上。祭台之上卻並不隻大祭司一人,隻是除了他是坐著的比較醒目,其他幾人是躺著的,看服飾與打扮,應是權貴。

“這個是族長,族長夫人,”白惑憑著記憶說著,“這是他們的兩個兒子,一個小女兒。”

兩個兒子看似已經成年,而這個小女兒還是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都長得俊秀可愛。族長一家被好好地安置在地上,身上甚至還蓋著幾塊布帛。

再看那個大祭司,頭發垂下來,蓋住了臉,但是從露出來的一雙枯骨般幹瘦的手,可以推斷,大祭司是真的死了。

“他放血以身結印,又撐著最後一口氣,施術將所有亂七八糟倒地的族人排列整齊,給他們體麵,這裏的人之中,唯一死去的,隻有他了。”白惑的聲音沉重而幽深,這個大祭司,常年在祭台上族徽之下,祈福叩拜,是他的原身玉雕白蛟最熟悉之人,連帶白惑都有些戚戚然的感傷。

南蕎歎了口氣:“我們想找找五靈盤看,然後看看能不能依靠五靈源的力量把島弄上去。你說當時皇帝也是被捆在這裏的,那他肯定帶著五靈盤,但是,他人究竟在哪裏呢?哎?說起來,五靈之光去哪裏了。”

南蕎打算再次拿出五靈源來召喚出五靈之光。

不過白惑倒是按住她的手說:“不用了,我知道他在哪裏。”

說完,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那塊空白的石牆下麵,但是使了點靈力使自己漂浮起來,隨後抬手按上石牆。刹那,石牆漾起一片微光,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麵顫動起來。牆麵扭了一陣,一個人形被推擠了出來,像是從果凍裏擠出一塊骨頭,那人形被推倒在地,劈裏啪啦摔得粉碎。

是具早已成了白骨的屍體!

然看他的衣著,分明是龍袍!

“他就是源氏皇帝?”南蕎問。

“沒錯。大祭司騙他靠近族徽,族徽牆上有秘術,能吞噬觸生靈。這是蛟族的重大危機應對之法。大祭司和族長一個手勢就相互溝通好了。但是他們沒有想到,五靈盤下的結界與法術,就算施咒人死了也不會解開。再這麼下去,被困在這方小小的神殿裏頭,沒吃沒喝沒有靈力,他們遲早全死。而且,一方源氏後人尋仇,大祭司與族長不得已才施咒,讓所有人假死並沉島海底。”

南蕎歎息:“他們也是破釜沉舟了,怎知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呢。”

她靠近源氏皇帝的那堆雜亂的骨頭,翻了翻,眼睛頓時一亮:“找到了!”

隻見她從皇帝的衣襟裏摸出一塊吊墜來,乍一看是個銀質的五角吊墜,不過玉佩大小而已。但是白惑自然是知道的,這不過是五靈盤的虛像而已。

“太好了!”南蕎用衣服擦了擦五靈盤上的骨灰,“先來試試看吧。”

白惑卻是遲疑著皺了眉:“會不會太浪費靈力了?”

解咒的靈力耗損到底要多少還是未知數,蕎蕎到時能不能撐住也不知道,說他自私也好,他寧願龍降島不出海,也不希望蕎蕎離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