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明知道風神會死，但我卻有一種阻止他的念頭，很奇怪，不是嗎？
我們本就是糾纏了數千年的死對頭，他徹底死了，我應該高興才對。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李衛蘇沒事了，風神消失了，而我最後也如願以償地得到了血神果順利複生。”
說到最後，明王輕歎了一聲，似乎憋在心裏很久的事終於吐露了出來，感覺好受了很多。
玉無雙眼眶有些濕潤，她終於明白在自己等人被驅逐出第八城，無奈去了海皇城的時候，李衛蘇到底去了哪兒。
這些事他從來沒有提起過，而她們那時候心裏還是有點怨氣的，在那個重要關頭，李衛蘇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沒想到李衛蘇那時候差點就死了，奄奄一息苦撐了兩天，最後幸虧風神相救，否則，她們連李衛蘇死在哪兒都一無所知。
“那風神呢？真的徹底消散了？”玉無雙抹了抹眼角問道。
“嗯，我親眼看著他化作光點消散的。”明王終於泡好了茶，推到玉無雙麵前，茶湯金黃，輕煙嫋嫋。
“你覺得風神放棄複生，重回半神境，選擇了救李衛蘇，是對還是錯的？”
明王的問題，讓玉無雙陷入了兩難，這個答案她得不出來。
一位半神境強者對於如今的地球有多重要她不是不清楚，但若說是錯的，不該救李衛蘇，這又違背了她的心。
“戰爭也是這樣，理智和情感，我們是難以兩全的，最終隻能舍棄一個，選擇另一個。”明王微微搖頭。
說了這麼多，除了自己本身有些不吐不快之外，也是在引導玉無雙思索這個問題。
慈不掌兵，這個道理在妖鬥世界更為深刻。
他既然答應了要鎮守第八城五百年，自然也不想讓第八城破滅，如此他的契約永遠無法完成。
畢竟光靠他一個，是守不住第八城的。
“是嗎？我不這樣覺得。”
忽然，旁邊緩緩浮現一道身影，似笑非笑地盯著明王。
“李衛蘇，你出關了？！”玉無雙看見這道身影後，驚喜不已。
“當然，沒有我你們還是不太行啊，嘖嘖，沒想到我還是很重要的。”李衛蘇洋洋自得地笑了笑。
其實，明王剛開始說他那些破事兒的時候，李衛蘇就已經結束閉關了，沒有第一時間出來，他也是想聽聽明王這家夥到底想對玉無雙說什麼。
當然，最後證明明王果然壞滴很，居然罵他王八蛋。
要不是看在最後說了幾句人話的份上，他非要讓明王嚐嚐他閉關三天到底進步有多神速！
“嗬嗬，你就是繼續閉關，沒有你第八城還是照樣轉。”明王皮笑肉不笑道。
他說到一半就感覺到有人在窺探這裏，那句王八蛋就是故意說給某人聽得。
“瞎扯淡，無雙，別聽這老家夥胡說八道，有我在，啥理智情感，當然是兩手抓，一樣都不能丟掉。”李衛蘇翻了翻白眼道。
雖然他也承認，有時候，的確會有一些犧牲，但那些犧牲是為了讓他們更好的活下去，而不是內疚自責強行改變自己。
當然了，李衛蘇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這話，也是因為風神還沒有徹底消散，這個秘密隻有他知道。
“風神不是已經丟了麼？”明王冷笑道。
太大言不慚了。
如果李衛蘇是這種薄情寡義，這麼快就忘記這事的人，他倒是要好好考慮還要不要為第八城出力。
“誰說風神丟了！他…”
李衛蘇下意識反駁，但很快意識到說漏嘴了，抬頭望天，吹著口哨。
今天天氣真好啊！
“他？他怎麼了？你是不是還有一些秘密沒有告訴我？”明王雙眼爆發出一陣精光。
難道風神還沒有消散？
不可能！
自己親眼看見的，絕對不會再有挽回的可能。
“額，這個…沒有。”李衛蘇聳肩攤了攤手。
“李衛蘇，風神是不是還活著？”玉無雙驚喜叫道。
聽完明王的話，她感覺風神真的很可憐，渾渾噩噩了數千年，好不容易清醒，並且有了複生的機緣，最後為了就李衛蘇放棄了。
如果風神還沒有死，那就完美了，這樣她就不用勉強自己去得出哪一個答案了。
“啥死不起的，風神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死了。”李衛蘇沒好氣道。
“他的執念是不是還沒有徹底消散？告訴我！”明王眼中逐漸有一些不可言喻的東西出現。
李衛蘇深深地看著他，良久，才歎息一聲，點點頭。
“沒錯，風神的確還沒有徹底消散，還有一點真靈被保存了下來。”
他之所以告訴明王這些，當真是說漏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