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劉鏈把頭靠在方月的肩膀上,勾著方月發尾的鈴鐺,他發現方月好像偏愛這種叮鈴鈴的小玩意兒,不是戴在腳上就是綰在發間。
方月一時沒有出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劉鏈起身看著他,摸著他的臉問道:“怎麼了?”
方月好像被這問題困擾,他低著頭沉默片刻說道:“薑策這個名字是我師父取得。”
“長穀道長?”
方月點點頭,他繼續說道:“幼時我被師父帶回望斷山,他見我天賦不錯,便收了我做徒弟,後來便一日一日的在那裏長大了。”
“那如今的名字是?”
方月道:“是我母親的名字,不過我沒有她的記憶,她在我幼時便去世了。是我長大後家裏來人尋我,我才知道的。後來我實在思念她,便一直用著這個名字。”
劉鏈聞言有些心疼的握住方月的手。
他從未了解過方月,便不知這些事。但他聽著方月的話,便知道他定是與長穀道長之間發生了什麼,要不然薑策這個名字,他也斷然不舍得丟棄。
劉鏈抿唇道:“方月這個名字,很好聽。”
“哈哈哈哈。”方月捏了捏劉鏈的臉頰,心情頗好,“我母親若知道你這麼說,肯定會很高興。”
劉鏈應聲道:“那是。”
臭屁蛋子劉鏈,對於自己的評價很滿意。
——
三更天時,街上的寒氣越來越重,劉鏈裹了一層帷衣雙手扒著方月的肩膀,方月顛了顛說道:“近來,你倒是瘦了許多。”
劉鏈輕聲“噓”了一下,隨後貼著方月的耳朵說道:“莫要大聲,要是被人發現,咱們便是有嘴都說不清。”
想他小心換了衣服,一副做足了準備的樣子,便是法器也不曾用,總怕露出馬腳。
方月點點頭,背著劉鏈抬腳便如鬼魅般不見蹤影,劉鏈被驚豔一瞬,迎著耳邊呼呼的風聲說道:“你便是不修仙這身法也夠你在江湖做個俠客了。”
方月挑眉道:“我記得望斷山裏修煉的弟子都會這個吧。”
他這麼說,劉鏈就記起來了,這身法他知道,叫做逐影步,望斷山兩派的弟子還曾比試過,算得上人人都會的功夫,但是,除了他。
他是嘴上功夫了得,腿上功夫堪稱垃圾。
若是耍劍還好,心法也懂點,其它的……好像都不怎麼樣。
煉丹,他不會。
符紙,隻用過。
陣法,破不開。
越想越不對勁,劉鏈挺直身子,忽然明白夜遊涯當時為何叫他廢物。
這不是廢物是什麼,他除了簡單的禦劍和劍術,其它都有“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覺。
劉鏈有些啞然,幹巴巴的回道:“我比較笨,學不會。”
方月伸手捏了捏他耳垂,安撫道:“我家劉鏈聰明著呢!能捉妖,又能查案。便是修仙界再尋,也找不到你這樣的人。”
劉鏈臉蛋有些發燙,顯然不大適應有人這麼誇他。
緊接著方月道:“而且身似彎柳,麵若嬌娥,一雙雪白的皮膚咬一口——”
劉鏈猛的捂住他的嘴,急切的說道:“閉嘴!”
他便知道方月的腦子裏離不開黃色,劉鏈嫌棄的皺皺眉,順手擰了一下方月腰間的肉。
方月悶哼一聲,眼裏眨巴眨巴的看向劉鏈。
劉鏈掰過頭去,有些無奈道:“你且看路,正經辦事呢,不要小孩子過家家般。”
方月如今知道了劉鏈的短處,所以每每便用這樣的表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劉鏈如今隻覺得自己被方月拿捏住,便是看他笑笑都有些恍然。
他總覺得這人忒會了些,一副狐狸精的樣子勾引人。
美色誤人,劉鏈拍了拍自己的臉,就怕自己被方月繞進圈子裏。
“到了。”方月忽然出聲道。
劉鏈聞言抬頭撩開帽簷上的黑紗,目光落在眼前的花樓上。
說是花樓,但卻是個矮腳屋,這矮腳屋是由四個小屋子組成。這四個小屋子對立建造,屋頂瓦片尖利翹起,形似彎鉤般指向天空。而更加詭異的是這花樓的正門竟然這正門裝在兩屋的夾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