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牢裏便搬來幾張凳子和一張簡陋的書桌。本就不大的地方就略顯擁擠,劉越城這時道:“除了林闞其它人都出去吧。”
站在一側的毛三愣住,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劉鏈,隨後又焦急道:“大人,我留下來保護你吧。”
劉越城此時瞟了一眼籠中的豬三,隨後壓低聲音湊到毛三耳邊說道:“我有其它事交代與你。你帶幾個人把豬三家給圍了,注意看看有沒有特殊的物件,還有,著重查一下豬三的床榻之下。”
毛三點了點頭,眼神又閃到劉鏈身上,但很快他便移開視線,回道:“是!”
毛三一走,牢裏便隻剩下三個人,其中一個是那八撇胡子的師爺。
那師爺此刻正自己磨墨,他一邊磨一邊用眼神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他自是見過劉鏈,那日衙堂之上好大的威風,但那時他沒瞧在眼裏,看見劉鏈的做派還帶著些許厭煩。
這樣的人竟然是大人堂弟。身邊帶著一煙花女子也就罷了,人也沒有規矩。
但在大人所述之中,這人竟然是個修仙之人。修仙之人,必有靈丹妙藥,身藏奇寶,那長生……便也有其門路。
林闞一邊思考一邊瞄向劉鏈,他此刻萬分後悔當日沒與劉鏈攀談,但如今也不晚,好歹人還在這兒。
想到此處,林闞麵帶喜色,語調中都帶著上揚的勁兒,“鏈小少爺真是年輕有為啊。”
此話一出,劉鏈和劉越城都回頭看向他。
劉鏈挑了挑眉,略帶玩味的衝他說道:“過獎了師爺。”
這林闞說話的味道與那豬三一般無二,看來對他是有所圖了。但好歹也是文化人,倒是沒直接說自己的意圖。
旁邊坐著的劉越城臉色難看,一張臉像是抹了鍋灰一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怪不得這幾日總是打探劉鏈的消息,原來又是老毛病犯了。
自他認識這林闞,便知道這人的執念。從匆匆少年到不惑之歲,大半輩子都在追求長生,但林闞仙山拜遍,就是無人收他為徒。
但這林闞還是不放棄,遇見一個修仙之人便死皮賴臉的糾纏,就想讓對方收自己為徒。
這半年沒犯,劉越城原以為他放棄了,沒想到今日又成這副德行。
他眼神警告的看了眼林闞,出聲道:“林闞,好好寫案。”
林闞縮了縮脖子,沒再接剛剛的話茬。
劉鏈這時取了幾粒丹藥,伸手分給了劉越城和那師爺。
劉越城二話沒說倒是服下,但師爺卻如寶貝般掏住,說什麼都不願服下。
劉越城氣的吹胡子瞪眼!他厲聲嗬斥道:“林闞!”
“吃了吧師爺,你再不吃,可就沒了藥效了。”劉鏈眨了眨眼,衝著林闞說道:“靈丹妙藥可是很難得。”
林闞一聽,瞬間利落的吞下去,他滿臉激動的看著劉鏈,興奮的就要站起來。
劉鏈伸手擋住,伸手“噓”道:“好了師爺,咱們辦正事吧。”
林闞連連點頭,看著劉鏈的眼神越發炙熱。而劉越城則氣的一拍桌子,震得那筆筒都轉了兩圈。
劉鏈笑著坐在凳子上,隨後衝著籠子裏的豬三道:“豬三,你便說說那日在花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籠子裏的豬三呼哧一聲,粗重的呼吸傳來,他猶豫許久終於緩緩說來。
石碗早年在宮裏學了首曲子,叫做百花亭,早年戲癮上來,便在花樓登台唱過一次,那時俊曉生還是花樓裏名不見經傳的小青衣,便是一年也登不了幾次台,但他這人身上有股勁兒,便是行裏其它人都走了,他也死磕在這花樓裏,日日夜夜的在後場練習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