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李靜安此時已經反手將短刀抽出了大半,眼神死死盯著白衣男子,
嘴裏冰冷地吐出兩字:“為何!”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李靜安,歎了口氣,無語道:“我是逗你的,好端端地我毒你做什麼?”
“哈哈哈...前輩你看我配合的如何?演的像不像?”
李靜安緩緩蹲下身子,看著白衣男子笑問道。
“嗬,演?那你還真的是厲害,眼神裏的殺機都快要變成實質了,那麼好的演技,你不如去瓦舍找份謀生,肯定比你現在風餐露宿強。”
白衣男子撇了撇嘴角說道。
李靜安也不生氣,聽聞眼睛一亮,“果真?那前輩可有門路?”
白衣男子認真打量著李靜安的神情,看似不像是開玩笑。
皺起眉頭道:“你窮瘋了?我看你現在骨齡也不大,但是一身氣血充盈,日後成就必然不會小。你去瓦舍?”
“投入軍中,報效大夏不是更好?或者去狩獵司不也挺好。”
李靜安咬了口肉,一邊嚼,一邊小聲道:“前輩,很多普通人是沒得選擇的,隻能順應時代的洪流。”
“前輩可知,今年渝州百姓十不存一,先是山火,後是洪水,災民食不果腹,更可悲的是易子而食。”
“而這,是我親眼目睹的,那是一家五口,實在活不下去了,沒有食物,再不吃,一家五口便要餓死,父母對於自己的親生骨肉下不去手,便將最小孩子跟隔壁鄰舍交換。”
白衣男子聽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烤肉,沉默不語,平靜地看著李靜安。
說到這,李靜安沉默了片刻,輕輕握了下拳頭,又放開。
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平複下來。
緩緩繼續道:“那孩子不反抗嗎?反抗的,但是當他看見將他死死摁住,是他日夜呼喊的父母,他便直接放棄抵抗了,任由他們將他捆綁起來。”
“他的父母是那麼冷血無情嗎?不是的,他們哭得死去活來,嘴裏一直說著對不起。”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如果不這樣做,他另外的兩個孩子也隻能餓死...前輩,你說,他們能如何?他們有得選擇嗎?”
芙蓉肌理亨生香,乳作餛飩人爭嚐。
說完,李靜安平靜地看向白衣男子。
靜靜等待他的回複。
或許李靜安一直想問這個問題,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也或許是他也隻是想找個人訴出心中苦悶,這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白衣男子沉默了良久,緩緩站起身,雙手負後,看著遠處的天際小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第一個對不起是給渝州百姓的,第二個對不起是給你的,很抱歉我給不出答案。”
白衣男子回過頭,看向李靜安小聲道。
李靜安蹲在地上,搖搖頭,“不關前輩事,或許這本就是沒有答案的問題,人之一生總有許多解釋不清的事情,或許有點苦,但是千萬不能失去希望,別讓心中的那盞燈火熄滅。”
“人嘛,活著總會有希望的。”
說完抬起頭,看著白衣男子笑了笑。
白衣男子露出一絲笑容,“謝謝你。”
“前輩謝我做什麼?”李靜安不解道。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沒有解釋,隻是輕聲笑道:“對了,我叫劉知行,是一位教書先生。”
李靜安聽聞,連忙站起身,對著劉知行躬身作揖,“見過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