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二人便來到了一個漆黑腐臭的牢房前麵。

一名壯班的人連忙走上前迎接,斜眼看了一眼李靜安,拉著溫領頭走到一旁,湊到他的耳邊。

小聲詢問道:“溫頭,這個是什麼貨色?”

溫領頭瞥了眼身旁壯班,低聲回應道:“土貨,但是估計沒什麼油水。”

那名壯班點點頭,低聲笑了幾句,“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炸一下總會有油出的。”

“這年頭哪有那麼多山貨和水貨,可以了。”

說完,轉身走向一旁的牢房門口。

那名壯班手腳麻利的打開牢門,隨後看向溫領頭輕笑道:“溫頭,可以了。”

溫領頭點點頭,隨後看了一眼身旁的李靜安一臉平靜道:“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然後進去,快的話明天你就能出去,前提是,你要老實點。”

李靜安抬頭看了一眼溫領頭,周身開始繃緊,一道似有若無的氣息在四肢百骸遊走。

見到李靜安半天沒動靜,隻是站在那裏注視著溫領頭,那名壯班見狀,拿起了根木棍就要過去。

溫領頭對著他擺擺手,示意他別動手。

隻見他一手搭在腰間刀柄之上,緩緩彎下身子,湊到李靜安麵前,嗤笑了一聲。

緩緩開口道:“小子,看到你隨身帶把刀,以及聽你的呼吸,我知道你是有點手腳功夫的,但你要知道這裏是哪裏。”

“無論你是過江龍也好,家道中落的少爺也罷,進了這裏,哪怕是虎都給我臥著,是龍給我盤著。”

停頓了一下,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在這裏隨便失蹤死個人,是件很平常的事。”

李靜安冷冷看了他一眼,“看你這般熟悉,估計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拿著大夏朝發放的俸祿,卻如此徇私枉法,就不怕有一天火燒到你的身上嗎?”

李靜安一臉平靜的看著溫領頭反問道。

溫領頭和那名壯班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相互對視一眼,頓時各自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溫領頭才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看著李靜安嘲諷出聲,“趁時間尚早,我就跟你聊上一聊。”

“你剛剛說的俸祿,別人不說,單單說我,每月俸祿隻有一兩八錢,還不到二兩,往常一兩銀子一石米,可如今十兩銀子也不見得賣,單單依靠我這微薄的俸祿,我那一家老小還要不要活?”

溫領頭看了一眼李靜安沉默的樣子,繼續輕笑道:“一兩八錢,我問你拿什麼養活家人?勒緊褲腰帶?如果你非要這樣說,那我也沒辦法。”

“所以,這就是你們剝削其他的無辜百姓的理由?”

“要知道,你身上的這一兩八錢俸祿,都是從他們身上摳出來的,你們還要這般榨取他們的最後活命錢?”

李靜安看著溫領頭平靜地問道。

溫領頭聽完眉頭一皺,突然間摘下腰間長刀,拿著刀鞘對著李靜安的肚子就是一捅。

噗——

一道悶哼聲響起,隻見李靜安捂著肚子退後了幾步。

隻見溫領頭不耐煩道:“不用講這些沒意義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趕緊的!自己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別逼我動手。”

說完對著一旁的壯班眼神示意。

壯班點點頭,轉身走到一旁牆角根下,彎腰拿起了一條細長的皮鞭,向著李靜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