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縣。

縣衙,二堂。

“大人,後續的事情已經妥善處理好了,撫恤金也發放給了犧牲弟兄的家人。”

繆山躬身對著錢德正小聲說道。

錢德正點點頭,揉了揉眉心道:“你就親自跟緊一些,如果誰敢染指這些撫恤錢,你直接剁了他,不用向我稟報,有事我擔著。”

“好的,那我現在去跟進。”繆山點點頭道。

“去吧。”錢德正揮了揮手。

隨後繆山便轉身走了出去,留下錢德正以及一名留著山羊胡子的老人。

錢德正隨後看向那名老人緩緩開口道:“師爺你也先下去吧,明天再早點過來。”

“對了,我跟你說的那些事,你盡快落實下去,畢竟本官現在人手確實不足,你就辛苦點。”

留著山羊胡的老人,連忙起身作揖道:“大人哪裏話,您給我安排這些,那是看得起下官,絕對不會辜負大人一片心意。”

錢德正有些疲勞地笑了笑,“好好幹。”

“是,大人,您也注意休息。”

說完,縣衙師爺便轉身離去,順便還把房門輕輕帶上。

此時偌大的縣衙二堂,隻有錢德正一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邊上的燭火的怔怔出神。

屋內時不時會響起幾聲燃燒地不徹底的火燭聲。

“方外麼...”錢德正盯著燭火喃喃自語道。

而這時,傳來了一聲輕輕地開門聲。

吱呀——

錢德正看著燭火,頭也沒回道:“還有什麼事嗎?”

“你確定沒有?”

一道淡淡地笑聲傳入錢德正耳朵。

錢德正一愣,這個聲音...

隨即想到了什麼,連忙轉過頭,看向門口處。

此時那裏正站著一位有些風塵仆仆的白衣男子。

隻見他身著白衫長袍,頭上別著一根發簪,此時正一手負後,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來人便是李靜安相識一日不到就分別的先生,劉知行。

錢德正回過神,連忙起身輕聲道:“見過...劉...劉先生。”

劉知行笑著擺擺手,自顧自地走入屋內,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

看著錢德正笑嗬嗬道:“你認識我?”

錢德正連忙走到劉知行跟前,微微躬身道:“下官以前遠遠的見過您一麵。”

“嗯,行了,別那麼拘謹,坐下說,怎麼搞得我好像反客為主了一樣。”

劉知行看著錢德正笑眯眯道。

錢德正連忙點頭,然後隨便扯了一張椅子,腰板挺直的端坐在劉知行跟前,像是一名學生在受訓一般。

劉知行見狀,搖頭笑了笑,隨後緩緩開口道:“聽說你這裏發生了不少事,可都處理好了?”

錢德正一聽,連忙點點頭道:“請您放心,都安排人手去處理了,但是事情比較多,需要一點時間去運作。”

劉知行擺了擺手,“我隻是隨口問問,你別那麼拘謹,不然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不敢。”錢德正低下頭,小聲道。

至於錢德正所說的不敢,究竟是不敢拘謹,還是說不敢傳出去,也就錢德正自己能知道了。

劉知行翻了個白眼,無奈道:“行了,不問你這些了,給我說說我那個學生的事,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說完,一臉笑眯眯地看向錢德正。

錢德正一聽,頓時咽了口唾沫,緩緩抬起右手,擦了擦並沒有汗的額頭。

隨後醞釀了一會,便開始小聲講述起李靜安的事情。

劉知行一邊聽,一邊點點頭,時而輕笑,時而又搖搖頭。

最後錢德正呼出口氣道:“劉先生,就是這些了。”

“嗯,看來那小子,表現地還不錯嘛。”劉知行笑嗬嗬道。

錢德正頓時附和出聲道:“確實如此,畢竟有什麼樣的先生,就有什麼樣的學生嘛。”

劉知行坦然接受,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道:“嗯,這話我愛聽,你這人還挺會說話的。”

“都是實話實說罷了,我這人就這點不好,為人太過老實。”錢德正小聲說道。

劉知行點了點頭道:“我就喜歡你這樣老實的人,這可是個非常難得的好品質,如果大夏人人都能像你這般,哪裏還愁什麼後繼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