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莫滿堂的援軍終於到了。

他請來的是北平警察署的林一默和魯飛升。

他們二人今日正好在寧波城,大半夜的在旅舍接到了莫滿堂的電話,火速驅車就趕了過來。

這二人在北平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傳奇,一個天才法醫,一個神工後人,與昔日北平警察署另外兩個傳奇,隊長莫淩風,副隊長秦穆,得了個京城四少的稱號。

隻可惜六年前,莫淩風在一次出任務時身死墜海,音訊全無,從此以後這京城四少就少了個人,秦穆又被外調,如今這唯一能湊齊的,就隻有兩位了。

也不知莫滿堂是怎麼認識這兩位的,總之他還真把人給請來了。

“哎呀呀呀小莫莫,你可終於給我發消息了!”林一默背著個大箱子,從見到莫滿堂的第一眼起,就熱絡地像是認識了多年的好友。

莫滿堂有些嫌棄地躲開了他的擁抱,“林一默,請你來是查案的,別套近乎。”

林一默顯得有些傷心,“好吧,你現在和六年前真是不一樣了,六年前你對人家可是很好的。”

“……”魯飛升都要看不下去了,“一默,六年前老大也這樣……”

林一默瞪了眼他,“老魯,看破不說破,我們還是好朋友。”

“哦哦,好的。”魯飛升的回應有些敷衍,林一默也不在乎。

“好了,驗屍吧。”莫滿堂麵無表情地扣著流程。

“好的好的老大!”

林一默今年才二十四歲,從事法醫工作卻有近六年的時間,是妥妥的法醫老手。

隻是我們這位老手,沒有普通人該有的喜怒哀樂,他的一切情緒,都是適當的表演。

這一點莫滿堂和魯飛升都很清楚,所以這也是為什麼無論多慘烈的案發現場,在他眼裏都隻是工作。

喪失共情的能力,雖然在有些人眼裏等同於冷血,但對一個法醫來說,也就意味著會有異於常人的冷靜。

就像此刻,他正對那具女屍上下查驗,動作利落的像是個毫無感情的機器。

“屍斑明顯,應當是死了三天了,胸口的劍傷直插入心髒,傷口幹淨利落,可不是致命傷。”

“不是致命傷?”魯飛升沒聽明白。

“傷口的血跡可能是別人的,劍是死後很久才插入的。”林一默拿出擦拭棉拭去了劍傷處瞧著觸目驚心的血跡,魯飛升這才恍然大悟。

“你們看看那把劍,是不是有點眼熟。”莫滿堂道。

林一默聞言,將那劍拔了出來,和魯飛升兩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好多遍。

“不眼熟呀。”林一默怎麼都看不出來哪裏似曾相識。

“不,這把劍和當年那把祈天劍,很像。”魯飛升似看出了端倪。

“祈天劍?怎麼可能?那把劍的鳳凰和這把劍的鳳凰,完全不是一個風格的。”林一默依舊疑惑。

魯飛升指著劍上的鳳凰刻線,說道:“刻畫的筆鋒,流暢度,線條,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連鑄劍所用材質,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林一默也覺得這劍愈發眼熟,但他仍然有所懷疑,“可是祈天劍六年前不就毀了嗎?而且那可是老祖宗的東西,幾乎是孤品。”

“寒霜劍也是老祖宗的東西,而且寧波葉家和京州葉家看上去沒有任何聯係,可他們都姓葉。”魯飛升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