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提著糕點,又去集市逛了一圈,給夫子買了一些平時用的生活用品,剛途徑一個狹窄的巷口,一個細微的嗚咽聲傳入他的耳中,他駐足細聽了數秒,抬腳循著聲音而去,走了上十步,便看到一個女子蹲在角落抱膝而哭,女子似乎很傷心,整個身體都在抖動。
程衍停下腳步,他一個男子上前打擾似乎不妥,正轉身離去之際,女子頭上的發飾和身上的衣著,讓他有些熟悉感,他略帶疑惑地又走近了幾步,熟悉的感覺越發強烈,於是他大步走到女子跟前,這仔細一瞧,怎麼是聞溪,他心裏一緊,快速蹲到女子麵前,焦急地問道:“聞溪,你怎麼了?”
聞溪抬頭,布滿淚水的小臉印入了程衍的眼眸,他心中的疼惜感驟起,他第一次看到聞溪哭泣,這麼明媚鮮活的女子竟如此傷心,他眼神一暗,怒意頓時升騰開來,“是誰欺負你了?”
洶湧的淚水糊住了視線,聞溪抽泣著看了半天,才發現是程衍,她趕緊抹起臉上的淚水。
嬌嫩的小臉被大力地擦拭後,頓時通紅一片,水盈盈的雙眸變得紅腫起來,整個人顯得很是楚楚可憐,讓人心疼得想去憐惜,程衍情不自禁地伸手把人擁入了懷中,語氣甚是溫柔地哄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溫暖的懷抱、寵溺的話語,讓聞溪不禁又想到了雲澹,她心裏的委屈感立刻又湧現了出來,眼淚又默默地奪眶而出,“程衍,我難受!”說著便嗚咽起來。
淚水浸濕了程衍胸前的衣襟,壓抑的哭泣聲,讓程衍心裏揪成一團,他緊緊擁著聞溪,聲音輕柔地安慰著,“哪裏難受,我帶你去找大夫。”
聞溪搖了搖頭,聲音哽咽著,“不找······大夫,我···就想····就想····哭····。”
程衍心疼得厲害,手輕拍著聞溪的後背,柔聲哄著:“好,好,不找大夫。”
程衍擁著聞溪,輕哄著,直到哭泣聲漸無,他才低頭查看,懷裏的人兒已經哭累睡過去了,嬌媚的小臉上淚痕漣漣,眼角還沁著點點淚珠,眉頭輕蹙著,很是我見猶憐,程衍指尖輕撫,拂去聞溪眼角的淚珠,心疼的眼神裹著化不開的深情凝視著麵前的人兒,“你是在為誰難過?我是不是來遲了?”
程衍抱起聞溪起身,再次摟緊,腳步穩健地朝著夫子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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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以啟程了。”青衣人也就是暗一駕著馬車,來到雲澹麵前恭敬地說道。
“嗯 !”雲澹再次看了看望月鎮,抬腳步入了馬車內。
冬季的寒風依然淩冽著,冷風時不時從簾子的縫隙裏溜了進來,閉目養神中的雲澹輕咳了一聲,突然他睜開雙眼,掀起袖子看向右手腕,他的毒意然解了,難怪他感覺身體輕鬆了許多,他腦中思索了片刻,立刻想到了聞溪,應該是她!
“籲·······”這時馬車驟停,外麵響起暗一的聲音,“你們是何人?”
雲澹收回思緒,掀開簾子,便看到一群土匪攔在馬車前。
領頭的胖土匪見到雲澹,頓時眼睛放光,露出淫邪的之意,“來人,把他給我綁回去做我的壓寨夫人。”
暗一雙眼一怒,正欲動手,被雲澹按住。
雲澹神色冷靜地看向對麵的土匪,這望月鎮地處雲朝邊境地區,雖說山林眾多,但山高陡峭,林多茂密,常有猛獸出沒,想在山中安營紮寨並不是易事,他視線掃向後麵的匪眾,心中一凜,這不是一般的土匪。
他深邃的眼神寒光四溢,麵前的土匪人數眾多,單憑他和暗一兩人,想全身而退有些困難,“暗一,你先走!”
“殿·····主子!”暗一一陣惶恐,他抬眼看向雲澹,兩人視線交彙,暗一頓時明白了雲澹的深意,他手指微微一動,隨後飛快地躍出馬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