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夜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狂揍徐利來的時候,被他的牙齒磕出了好幾個口子。先前因為太激動,暫時失去了痛感。現在平複了下來,突然感到手一陣火辣辣的疼。

孟非夜坐在審訊室大門前的台階上,齜牙咧嘴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輕輕和吹著,滿臉後怕道:“我靠,徐利來這個王八蛋,應該不會有什麼狂犬病在身上吧?”

“現在知道疼了?”許文瀾手上拿著藥走過來,朝著孟非夜有些無奈的道。

孟非夜看著許文瀾,想到先前自己崩潰的模樣,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和自責。他是許文瀾帶進來的,要是自己闖了什麼禍,肯定是會連累他的。

“你啊,得學會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如果你要一直幹下去,就不能太意氣用事。我知道你很憤怒,我也憤怒。但我們還得控製好,秉公辦理。如果你一直都克製不了,我想,你應該不適合繼續做下去!”

許文瀾坐到了他的身旁,十分自然的拉過他的手,一邊小心翼翼地給他手上的傷口上藥,一邊耐心的朝著他道。

“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孟非夜朝著他十分愧疚的道。

“麻不麻煩的先不說,我既然把你帶了進來,就一定會對你負責,照顧好你。我更擔心的是你的太容易被這些事情影響,你心善,有悲天憫人的心懷,這本不是一件壞事。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你特別容易就陷進去。所以你想要繼續在大理寺幹下去,你估計得改一改。”

許文瀾給他的手上好藥了之後,將東西收好,其實看著他,朝著他伸出了手。

他說得委婉,但是孟非夜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他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許文瀾的手,任由著他把自己拉了起來後,朝著他堅定的道:“我一定會的!”

孟非夜起身後,正準備和許聞瀾離去後,身後突然出現一道怯弱的女聲:“二位大人,請留步...”

孟非夜和許聞瀾轉身,發現正是剛剛和徐利來在院子中逗小孩的女子,看樣子,他已經是知曉了一切。

“大人,我不知道阿來的錢,都是這樣得來的。我們都是老實人家的,我..我讓他把錢都還回來..能不能...能不能...”那女子紅著眼,朝著許聞瀾道。

看她的樣子,怕是不知道徐利來做的這一切。許聞瀾找來了審問他的人問了之後才得知,這女子叫徐芳,是徐利來在徐家村的妻子。

與徐利來成婚已經有好幾年了。兩年多前,徐利來的父母雙亡,徐芳又剛生孩子,他和徐芳說要進城賺錢後,便許久沒有回家。

他是一年多前,才時不時回家的。那之後,他便聲稱在城裏做生意,已經開始賺大錢了。每次回來,都是大包小包的,讓村裏人都認為他在外麵發了大財。

徐利來一直和她保證,說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她接到城裏來住了。她也是這幾日才被徐利來接到城中的。她還以為日後她們一家三口就能幸福生活在一起了,卻不想,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他被許聞瀾帶人上門抓捕了。

“錢可以還回來,那林慧命呢?死了的人,她用什麼還?”孟非夜雖然知道徐芳是無辜的,但還是忍不住冷聲朝著她道。

徐芳聽後,臉色慘白,淚水不停往下滑落,朝著他們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我一定會勸他的。他糊塗啊,真的糊塗啊,他這樣不僅毀了自己毀了別人,更毀了我們的家!”

後來,許聞瀾讓人送走了徐芳,孟非夜看著徐芳一步三回頭的背影,感慨道:“這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隨著徐利來的招供,此案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隻等之後的三堂會審,徐利來就要為他的犯下的罪狀,付出應有的代價。

經曆了兩次案件,孟非夜對這個職業、對許文瀾有了更大的改觀。許文瀾剛進入大理寺的時候,應該也曾像他一樣,在直麵那些殘忍的案件時,不斷的崩潰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