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真像家常,姬七絲毫沒有長輩架子,對幾人對抗黑暗生物,甚至專門找上門斬草除根的經曆大加讚賞,並對小輩們的膽識表示出欽佩。
又聽到竟然是有修行者在幫助女巫們,馬上義憤填膺,斥責這種出賣同胞的行為,同時也同樣推算出最近半年來燕北內地屢屢出現的修行者被害,就是這批人所為。
最後又讓幾人詳細描述了下女巫釋放的種種魔法,並與大家探討一番如何破解與針對,也並不吝嗇展現自己在戰鬥之道上的貧瘠天賦。
不少地方竟然需要餘影書幫著提點,少女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指點一位金丹期大佬如何戰鬥。
溫東陽就更別提了,僅在關鍵處的寥寥幾語,就能讓姬七思索良久,最後更是用簡單的兩句話,差點顛覆他的戰鬥體係,直接就宣布要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改善,等過兩天再來請教。
請教,這詞用的,相當的不恥下問。
一頓飯也草草結束。
“你太不知好歹了,怎麼能那樣和姬宗主說話,委婉點嘛!”回客房的路上,白簫雪既是批評溫東陽,也是說給帶路的姬家弟子聽。
溫東陽也很無辜:“我就是有一說一,誰知道他連這種變化的應對措施都沒有……”
彼時在飯桌上,幾人從女巫的魔法討論到應敵招數,於是姬七興致勃勃談起他對戰鬥的感悟,自己就隨口說了句埋飛劍於地下穿行,再以土靈法術攝起土塊隔絕雷法遮擋視線,同時飛劍再突然從土塊中竄出突襲。
他就沒辦法了!
可見這位宗主,也是個百年不與人戰鬥的主,冥思苦想出來的戰鬥策略,對上真正經曆過生死的人,也就是個三板斧。
也是,平白擁有這麼大一秘境,誰還沒事閑的出去打生打死?
負責帶路的姬家弟子卻嗬嗬笑著擺手:“沒事的,宗主他根本不會在意,放心,他說回去想辦法改善,那就真是想辦法去了,絕對不是生氣。”
餘影書感慨:這才叫老實人啊!
接著問道:“哥們你叫什麼啊?”
想打聽事情,肯定要先從問清楚對方名字入手。
“啊?”姬家弟子一愣,沒想到這位走路虎步龍行像個男人的妹子,連說話的方式也如此另類,隨後才回答道:“姬白汀,各位叫我小汀就好。”
“小汀?”白簫雪麵色有些古怪:“您應該比我們都大吧?”
這位弟子看麵相,也得30多了。
姬白汀連連擺手:“怎麼會呢,幾位實力這麼高,對於我而言肯定是修行上的前輩了。”
活得越久,修為越高,這是定論吧?
那反過來推算,修為越高,活的也就越久不是麼。
可這結論是錯的,白簫雪澄清:“我們幾人中年歲最大的應該是安吉爾吧,她可能也就二十出頭?然後便是我……”
安吉爾將她打斷:“理論上講我已經五千多歲了好吧,蠢妹妹!”
餘影書:“那基於非理論的實際呢,你可不要撒謊喔天使姐姐,上帝看著你呢。”
為什麼這麼問,因為這傲嬌天使從心智上就不可能五千多——能和自己這麼交流,肯定是和自己差不多同齡。
果然,安吉爾聽見上帝之名,糾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捏著嗓眼不情不願回答:“十、十、十八九吧……”
“哈哈哈哈哈哈……”餘影書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嘲笑。
姬白汀聽著笑聲,眼睛不由自主往少女身上飄,一邊又感歎:“想不到幾位竟然這麼年輕,肯定是頂級宗門的高徒吧,真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俗語。
殊不知即便不論餘、溫二人,也不說安吉爾的實力提升十分特殊,白簫雪的天賦就放到頂級宗門中,也排不上高徒的名號。
但區區四等宗門,平時也接觸不到頂級宗門,對他們的實力天賦水準也無法想象。
餘影書見話匣子已經打開,忙繼續拉近關係:“話說你是本來就姓姬是嗎,我看好像這裏每個人都姓姬,難道都是一族的?”
“不不不,怎麼可能呢,”姬白汀笑著搖頭:“我是師父二十多年前從人販子手裏救下來的,賜姓姬,並拜他為師,後來師父還幫我找到了父母,隻不過他們好像是主動將我賣掉,所以留下一筆錢算謝過生育之恩後,便也沒再找過他們。”
“啊,原來是這樣,”餘影書又問出自己一直想要問的東西:“天水姬家以前好像是個挺大的宗門是吧,還以神雷為根基,那到底修的是哪一路神雷啊?”
自己可就繼承著三大神雷之一的清溦神雷呢。
姬白汀麵露難色:“這個……我也不清楚,師父從來都沒說過,而且當年的一道神雷,也早就成了別人家的東西了……”
“怎麼回事?”
“這個還是……去問姬無命吧,他比我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