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伴架著祥雲,一路帶著倆小的直進入大殿,在沐景泰辦公的偏廳門口停下,看著二人相攜於門前站定之後,才示意二人敲門:“你們進去吧,記住,來者是觀心洞的大長老,代掌門楊湛的師弟,實力比沐城主還要高出一線,要客氣些。”
餘影書先是咂舌觀心洞不愧是觀心洞,一個長老都比自家宗主實力強,接著又疑惑反問:“馮長老不一起嗎?”
“不了,”馮伴板起臉:“這麼晚才把你二人帶過來,雜家可不想成為他泄火的工具。”
你們倆就不一樣了,他一個長輩,又那麼高的地位,還不至於和小輩一般見識,頂多就不鹹不淡批評兩句。
溫東陽重傷裝聽不見就成,你個小丫頭臉皮那麼厚,應該不會當做一回事吧?
餘影書看著長老的眼神,似乎突然理解他想的內容……
“也對。”少女抬手拍門,同時另一隻手在老友腋下環住,免得他站不住趴下去。
馮長老能在那扛著時間,硬讓自己兩個睡到自然醒,已經很夠意思了。
犯不著也把他拉進去分擔傷害。
“進!”
門內傳出一個不同於沐城主的巍峨聲音,聽急促的語氣,應該已經很焦躁了。
任誰等倆小輩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會如此。
餘影書低低腦袋,架在老友腋下的手更加用力,將他硬抬到前邊。
你先進去挨打。
然後在溫東陽憤怒的目光中,直接拿他的腦袋頂開房門。
“你們好大的派頭啊!”
剛一進去,迎麵而來的就是壓低聲線的訓斥。
訓斥接著變為帶有諷刺意義的調侃:“想不到這就是蒼茫城的待客之道,還真教導的不錯。”
沐景泰的聲音踩著調侃尾巴立即響起:“司長老,他們倆都受了重傷,您也是知道的。”
“別為他們說情,你就是太心善,哼,在我們觀心洞,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不問緣由,委屈就自己受著!”
聽這觀念,餘影書尋思著來者應該能和馮伴尿到一個壺裏去。
“噯,算啦算啦,還愣著幹什麼,進來進來,”沐景泰連連招呼:“司長老專門要見你們。”
見訓斥批評已經結束了,餘影書收回探路先鋒溫東陽,推開門,攙著他慢慢走進去。
倆人都是重傷,但她的傷情要比連金丹都稀碎的老友強百倍,說是互相攙扶,可實際上餘影書是在主導地位。
溫東陽隻需要繃直了身體當個拐棍就行,順帶將憤怒投向少女,並將疑惑投給掌門。
偏殿內的座次和往常是不一樣的。
一位看著比沐景泰年輕少許的中年人坐在大辦公桌後的主位上,而沐景泰卻隻能陪坐在桌對麵的次位,桌上擺著茶水糕點,唯獨不見煙盒。
看來他也知道當著客人麵吸煙不好。
然而司長老很快就將炮口對準沐景泰:“你也是,不光縱容弟子,還縱容自己的身體,即便咱們是修行者,時間長了也是會對煙酒上癮的,怎麼這點兒自製力都沒有?”
餘影書聽著突然就感覺,這人好像也不是很壞。
沐景泰先是反駁,他可不允許任何人指責自己的主業愛好:“我從旱煙開始到現在都抽二百來年沒斷過了,也沒發現有什麼癮不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