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大約半年的時間,滿族的閨女也不像漢女一樣被拘在家裏。梨初是可以隨時報備出去玩的。
董鄂家不僅有自己的馬場,溫泉莊子,基本上的產業都有涉足,所以梨初的陪嫁十分的豐厚。
不僅如此,她的阿瑪彭春,還在康熙那裏討了個賞,在剛剛開府的三阿哥府裏,給梨初準備的正院,親自開鑿了一口水井。
額娘叫人尋了楠木打成了棺材,為自己的女兒從生到死都做足了準備。
這就是董鄂氏給自家閨女的底氣。
小到一針一線,大到金銀細軟衣食住行,都有額娘和阿瑪的心血。
梨初偷看到過自己的額娘,輕撫那口棺材哀傷的表情。
她猶記得額娘的話:“兒啊,額娘早就知道有這一日。咱們家顯赫可以護住你,也可能是你今後的罪過。愛新覺羅氏家的人何其涼薄,額娘不求我兒榮寵不斷,但求你平平安安。”
額娘是個極其通透的女子,雖然此時太子地位穩固,但熟讀史書的額娘從不相信有真正的天家父子情。連至親之人都可能互相捅刀子,何況是他們這至疏夫妻。
曆史上的三福晉究竟過的好不好梨初不得而知,但從今日起,她就是三福晉了,不求給家裏多大的貢獻,隻希望疼愛自己的阿瑪額娘可以平安健康。
梨初把靈泉水偷偷加裏點在給阿瑪和額娘的茶碗裏。
身上一身暗傷的彭春如今不過是強撐著笑臉。今日連綿的陰雨讓他的各個關節處都疼得厲害。
但為著女兒的大婚,他決不能露出一絲不適。不僅會讓女兒擔憂,還會讓其他人以為他這個勇勤公不行了,不能給女兒撐腰了。
靈泉水是稀釋過的,這半年經過梨初的手,斷斷續續的給他們調養,彭春到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了。
“我覺著我這身子大好,趁著還能幹,我想著等梨初大婚後繼續去沙俄處守著。多掙兩分功勞,就算三阿哥不喜歡梨初,也得讓他掂量著有沒有能力動咱們閨女。”
其實彭春覺得三阿哥還不錯,學識深厚,也曾得皇上的親自教導。但是這都是他站在臣子和男子的角度。
若是站在嶽父的角度,彭春覺得三阿哥不太行。
雖然皇子身邊有貼身伺候的丫頭很正常,但單看三阿哥身邊那些丫頭的數量,就算不得什麼良配。
更何況三阿哥還是宮裏榮妃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兒子,那可真是千嬌萬寶的,若不是進學較早,指不定是什麼紈絝的性子呢。
想到這裏,彭春無奈的歎了口氣。
自家閨女也是百般嗬護著長大的,性子嬌縱不說,讓她去伺候爺們兒?那簡直是笑話。
想著自己身上的功勞,彭春覺得還是少了。
況且,單看他閨女的長相,就不一定能得三阿哥的喜愛。這些阿哥們被捧著長大,慣愛那些小意溫柔的做派。彭春咂摸了咂摸嘴:沒品位。
還得是他福晉和閨女這樣的,才叫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