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嘉文昨晚值夜,睡了六個小時,一早起來精神頭十足。
上班時間還早,待會兒和閨蜜有約,便手動收拾一下長劉海。
嘉文母親是在家鄉小鎮開理發店的,她從小耳濡目染也算是半個師父,對著鏡子打理好自己的形象後,滿意的點頭。
就在這時,一直在門口圍觀了全程的邊牧叼著一把梳子跑了進來。
秦琅將梳子放在她腳下,然後蹲下,抬頭睜大了狗眼期待的看著她。
昨天嘉文就知道這條狗很有靈氣,現在直麵它通人性的一麵,還是有些驚訝。
嘉文蹲下身伸手撫摸著狗狗的腦袋,語氣溫柔,態度可親:“你想讓我給你修毛?”
“汪”
“是的”秦琅點了下狗頭。
這樣一個乖巧溫順,聰明淩俐的大狗狗,誰能忍心拒絕它的請求。
嘉文還從沒給狗修過毛,在網上搜索了兩個修毛視頻。
仔細端詳了一下腳下的邊牧,它的眼睛像兩個黑寶石,全身炸毛,黑白相間的花紋,兩個耳朵連帶著眼睛呈現出蝴蝶翅膀模樣,尾巴掃來掃去,看著就流露著一股子機靈勁兒。
嘉文搭著梳子,用剪刀將邊牧周邊雜亂的毛發修理平整,修好之後,秦琅的身體輪廓呈現出優美的線條,強壯矯健,看著就是一條威武雄壯的狗子。
秦琅抖了抖身上的毛發,走到穿衣鏡前,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新奇的瞅著自己的狗造型。
“凸毛,凸毛,你跑哪兒去了?”韓軍一覺醒來狗不見了,擔心它瞎跑到不能去的地方。
秦琅聽著這個頹氣的名字,鏡中的狗子呲牙,眼露凶光。
“韓隊長,狗在這裏”
嘉文無語失笑:“原來它叫禿毛啊,很獨特的名字”
韓軍一進屋,就見穿衣鏡前的狗子猛撲過來,前腿蹬在他的大腿,後腿借力,一躍而起,一爪子前掌蹬在韓軍的臉上,留下一個梅花印。
韓軍被踢懵了:“這條狗瘋了嗎?”
“興許它隻是不喜歡這個名字”嘉文捂嘴,聳肩偷笑。
快要到上班時間,警官們陸續到食堂吃早餐,秦琅是警局裏唯一一條狗,接連被每個進門的警官摸頭殺之後,食堂阿姨打完菜後,拿了個小鐵盆,裏麵放著兩個包子和一碗湯。
“汪汪”
“謝謝”秦琅埋頭幹飯。
韓軍咬著包子給救助站打電話:“喂,請問是動物收容所嗎?我這裏是警局,有一條流浪狗,對,無主的……”
秦琅吃完早餐,就聽到韓軍這個家夥居然要將它送走。
收容所,靠不靠譜?
萬一進去了關進籠子裏,拴上狗繩,聽話了給一頓稀飯,不聽話,逮著幾頓打。
前途好點的,被送到各個寵物店,被愛狗人士買走。
前途差點的,扒皮切肉送到餐桌上,成為一道下酒菜。
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生死危機。
秦琅細細琢磨了一番所有狗的前途,家養狗,主人未知,前途未知;流浪狗,巔峰時期能混口飽飯,晚年淒慘,算來算去,還是警犬好,鐵飯碗,吃喝不愁,到死都有人照顧。
打定主意混事業編的秦琅現在越看韓軍這家夥不順眼了。
我好歹也給你送了一個抓捕四名罪犯的功勞,你就收留我住幾天,等我事業編上岸,咱倆分道揚鑣,可現在倒好,給我起了一個禿毛這麼難聽的名字就算了,還要把我送進收容所。
你當動物界的收容所是人類孤兒院呢?
韓軍正要喝下最後一口豆漿,卻見從背後跳過來一條邊牧,秦琅四肢在半空齊齊落在韓軍的腦袋上,將他腦袋當成一個支點,然後翻過桌子,直奔門口。
韓軍一口豆漿喝進嘴裏,又重新吐到碗裏,下巴淅淅瀝瀝的豆漿流下來打濕了褲子。
“哎呀,我這可是新的褲子,這條糟心狗還是趕緊送走吧”
韓軍用紙擦了擦褲子上的痕跡,為難道:“今天下午女兒要過來,小鴨本就心心念念要養個寵物,磨了她媽一個月,老婆愣是沒鬆口”
“這回小鴨要是在警局看到這條邊牧,死活帶回家,嘶,老婆發起火來,他吃不了兜著走”
昨天晚上,韓軍在警局的聯係群裏詢問了單位的同事,但沒每一個提出要養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