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次街頭事件,鄭氏便不讓葉湲出門,總怕再出點什麼事,弄的葉湲好生憋屈,隻能聽著哥哥說起外麵時光,她在家日日就是畫畫,女紅,幫父親搗鼓園子,葉永明種了玉米,土豆,也種了番薯。葉湲對這幾種作物不陌生,很是支持父親的試驗精神,這幾樣左右對條件要求不高,產量也高,適合北方生產,最是農耕時代最好的作物,如果能大量推廣,饑荒年代能救濟不少人命呢!據說也有許多地方開始推廣,但大同還未開始,以葉永明的話說如何產量真那般好,他一定推薦給屯田,推廣這些作物。
這日,春光正好,鄭氏帶著葉湲逛了後花園,看著被整幹淨的池塘,聽著隔壁的禮樂聲,“這是張縣丞家辦喜事呢!”
張縣丞和劉寡婦的婚禮就定在今天,葉家的禮早送了,但鄭氏不願意跟人家深交,推脫身上不好,也不去吃酒,葉湲跟著鄭氏散步,“娘,你不是說身上不好不去吃酒麼,這會兒跑這裏散步,被他們家看見了怎麼辦?”
鄭氏傲然道:“看見了就看見了,還怕他們家不成?你爹在同僚中已經坐穩了位置,他張英一個清軍縣丞,讓他繼續做官是給他臉麵,還敢翻天了不成?”
鄭氏是個記仇的人,得罪自家的二姨娘又被接回張家,她就當是兩家撕破臉了,不管前堂張英付出多少,她總是不認的。張圓圓也來拜訪過幾次,都被鄭氏攔住了,再也沒讓葉湲見她,她也明白了葉家的意思,便不再上門。張英幹脆接了二姨娘回家,風風光光辦起張縣丞和劉寡婦的喜事來。
葉湲想想也是,一個八品縣丞家,還真不值得葉家在意,也就順著母親的高傲了,隻可惜了張圓圓那般爽利的一個朋友,還有那日街上見的齊敏,那個心機有膽識的小姑娘。
剛轉了一圈,紅影找了過來,說是京裏來人了。鄭氏便帶著葉湲回屋,回屋便嚇了一跳,好家夥,院子裏站了一排的人。
葉湲跟著鄭氏站在院子裏,看著幾個剛留頭的小丫頭,有些無語。這是祖母讓送來的,聽說母親房裏的寄藍要嫁人了,幾個媳婦都在生產期,不能進來做事,正好今年府裏挑人,也給三房挑了幾個家生子兒,送來了四個丫鬟,兩個小廝,還好最大的丫鬟不過才十二歲,鄭氏才沒真正爆發。婆婆和大嫂子這是不放心呢,要在三房塞人,那便進來吧!鄭氏心裏想著,進了三房,是誰的人就由不得了。
立春倒不是新人(原名問綠),是葉洛原有留在京裏的小廝,還有一個秋意和冬忍留著照看書房,沒送過來。但鄭氏還是考察了幾個丫鬟一番,最後隻留了兩個丫鬟,剩下兩個又讓送回京裏了,另一個小廝是剛進來的,便留給了葉永明做書童。鄭氏讓管事回話說,縣衙窄小,她屋裏就留了兩個服侍的丫鬟,多了沒地方住。葉湲聽著這話純粹是氣話,常媽也聽出來了。
常媽跟著鄭氏進屋,勸解她道:“太太屋裏總要有幾個得力用的人,去年來任上,怕屋舍小留下了許多人,總共沒帶來幾個服侍的人,現在看著總不大像,老太太還是為了老爺和太太的臉麵著想,所以送了人來,也是好心,太太收著就是了。太太房裏,如今隻有寄藍也定下了親事,服侍的大丫鬟隻剩下紫草和叢綠,叢綠還是外麵買來的,用著也不順手,脆藕純粹就是會吃玩,什麼都不懂。本想著從外麵買幾個年齡大點會做事的,但買來的也不知根底,還是府裏出的家生子兒可靠。”
“我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鄭氏摸著胸口,“算了,四個都留下,就交給你調、教,看著可用就再分配。”
常媽道:“老太太還是體貼太太的,這要送幾個年齡大點的,您不也一樣要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