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迅速將身上龍袍脫了甩地,隻剩了薄薄的水墨畫睡衣,一雙深沉烏亮的眼眸斂盡星辰浩瀚,流轉間散發出別樣妖邪誘惑的氣息,盯的小燕子渾身燃燒起來,等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剝的赤裸。
巫山雲雨,自是人間極樂。
第二天小燕子口渴難耐,嚶嚀著醒來,,永琪即使在睡夢中也總是把她抱的很緊,她想去倒杯水喝,怕驚醒他,一時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挨到了卯時,永琪動了動,有了蘇醒的跡象,小燕子立刻掀開被子。
永琪迷糊著問:“幹什麼去?”
“倒水,渴死我了。”
“你躺著,我去倒。”永琪擔心她起來冷,將她按下,又掖好被角,自己草草穿好裏衣去倒水。
小燕子縮在窩裏,幸福的歎了口氣,永琪快把她慣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永琪端過來水,小燕子眼巴巴的抬著頭等他喂,他遞過去,等她喝到一半故意將碗拿遠,她伸頭跟過去,他拿的更遠。
永琪晃著碗要挾:“叫聲好聽的。”
“不叫!”
“不叫?”永琪眼睛斜著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真解渴呀。”
小燕子饞的舔了舔嘴唇,試圖起身去搶,想到未著寸縷,直愣愣的讓永琪看還是不好意思,一瞅床上一片狼藉,根本不知道衣服扔哪去了,就算找到了估計也是破破爛爛,勉強屈服,聲音軟軟糯糯的:“夫君,相公,官人,西兒她爹,當家的,小心肝兒,小寶貝兒…好不好聽?”
永琪就知道她不敢出來,非常受用的點了點頭:“湊合吧。”接著將碗恩賜般的遞過去。
小燕子怕他又有什麼花招,手扒著碗一口氣喝了,意猶未盡:“還想喝。”
永琪笑著又去倒。
小燕子喝了兩口,便推給他:“你也喝。”
永琪將剩下的喝幹,碗放到床頭櫃上,又躺進被窩裏,愜意的撫摸小燕子裸滑的背,突然一驚:“今天別忘了讓太醫院送避孕湯。”
小燕子跟他一樣不喜歡喝藥:“不要,太難喝。”
“要是我喝了有用,就不讓你喝了,”永琪鄭重起來:“聽話,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小燕子還是滿不在乎:“避什麼孕啊,懷就懷唄。”
永琪語氣果決:“這兩年不生,你好好養身體。”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
“我是想要,但是我看不了你受罪,慢慢來,著什麼急,我娶你又不是為了讓你生孩子。”
永琪總是打破世俗對女人輕蔑的認知來珍惜她,小燕子甜蜜抿笑,心暖於他的論調,麵上卻成心跟他瞎聊:“那你是為什麼?”
“你說呢?”永琪聲音啞到隻剩氣息,帶著痞壞,放在她腰間的手忽的往下一收緊。
“嗯…”小燕子禁不住呻吟出聲,拿他毫無辦法:“哎呀,你嘴上說不要,但你一點都不克製,我骨頭都快被你拆掉了。”
永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說這話沒良心,為了讓你少喝避孕湯,除了昨晚,我這幾天還不夠克製嗎?”
“那你昨晚怎麼不克製?”
永琪憤憤哼著:“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危險期不要惹我,你昨天豈止是惹我,都趴到老虎頭上拔毛了,我還得克製?我是柳下惠嗎?我是和尚嗎?”
小燕子酒後記憶出現了斷層,努力回想。
永琪竭力控訴,拉開被子:“來,你看看我肩上,”高抬腿讓她看:“再看看我腿上,全是你咬的,你昨天跟小狗一樣,我動你一下就咬!”
小燕子看到他肩上清晰的一排紅牙印,腿上也有好幾處,又見床幔皺成一團,衣服七零八落,腰帶還懸掛在床欄上,昨晚激烈的戰況撲麵而來,喊道:“那…那誰讓你綁架我!”
永琪微笑:“那你知不知道,後來你又把我綁了,還拿頭發抽我。”
“啊?”小燕子咬指頭:“不可能!你騙人!我絕對沒有!”
永琪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肌上,煞有其事的證明:“你摸摸,是不是都腫起來了。”
小燕子聽著他像胡扯,狠狠掐他一下“不是我!就不是我!”
永琪吃痛,揉著她掐的地方:“不是你,是小狗行了吧?”他曖昧一笑:“其實昨晚那個風格,我還挺喜歡的,之前你總是害羞,以後可以狂野一點…”
小燕子嘖嘖兩聲:“你什麼嗜好,居然喜歡被虐待。”
永琪輕輕一搖頭,回味無限:“你不“我不懂我不懂,”小燕子覺時不早,催促他:“快起來吧,該去早朝了。”
永琪長歎一聲,怎舍得離開溫柔鄉,埋進她發間閉眼不動:“不想去了。”
“你不去,人家不罵你昏君,肯定要罵我禍水,起來起來!”
永琪無奈懶洋洋的起床,將為何不讓皇帝有所愛體會的深刻,道行淺點、意誌力差點免不了天天淪陷,哪還顧得上黎民百姓!
小燕子待永琪走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床鋪,終於找到了睡衣,比她料想撕破的還要厲害,幸好她早有準備,衣櫃裏備放了好幾件,下床拿了穿上,照著鏡子,手從脖頸摸索到胸口,星星點點都是永琪留下的吻痕,她不由自主臉頰發燙,嘴角勾笑,視線緩緩移到腹部,心裏打定了主意。
秦嬤嬤敲門,小燕子急忙慌裏慌張的把破睡衣塞到床底下,才應道:“進來吧!”
明月彩霞等端著水盆帕子進屋伺候,小燕子心虛,裝作若無其事的洗漱,忽然想起永琪的腰帶好像還掛在床欄上,立時大囧,轉身一看秦嬤嬤已經將床鋪換整如新,並見怪不怪從床底將她的睡衣抽出來,和腰帶一並放到了托盤上,出去送洗。
小燕子怕和她對視,連忙扭過頭來看梳妝鏡,大聲說話掩飾尷尬:“幫我把頭發都盤上去,不戴旗頭了,我要去練騎射。”
彩霞手便轉彎為她改了發式:“娘娘,那馬顛來顛去的,你身子吃的消嗎?”
“吃得消,你們見那個緬甸八王子射箭了嗎?告訴你們個秘密,”小燕子手一擋嘴,神秘兮兮的小聲道:“她是個女的,看看人那騎射技術,給我羨慕的,我非得練成不可!到時候我代表大清出戰,給皇上長長臉!”
明月彩霞吃了一驚。
明月語帶憧憬:“那這位公主太厲害了,真是各有各的活法。”
小燕子看了看她因情傷消沉的臉龐,心念一動:“你倆不是也沒騎過馬嗎?叫上四大才子,月月和小明子,都去試試!可好玩了!”
彩霞“啊”了一聲,又是一項想都沒想過嚐試的運動。
“我們連蹴鞠都踢過了,還怕騎馬嗎?”
小燕子循循善誘:“你們看人家緬甸公主,活的多精彩,塞婭也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同樣都是女人,憑什麼我們大清女人的世界就是一個小屋子呢?聽說以前從關外來的滿人姑娘也是能騎善射,不輸男兒的,怎麼現在這滿人姑娘都被訓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有一點原來的影子!我看呐,跟咱們漢人學別的都不錯,就是這束縛女人的三從四德大錯特錯!”
明月聽的激情澎湃,正渴望新生,應的爽快:“格格說的對,我要去試試!”
彩霞亦是被她的話感染:“那我也要去!”
“這才對嘛!”小燕子滿意的笑笑。
三人不由回憶起幾年前那場別開生麵的出氣球大賽,津津樂道。
秦嬤嬤端著一碗湯藥回來:“娘娘,避孕湯熬好了。”
秦嬤嬤一向最懂永琪對小燕子的心思,麵麵俱到,小燕子聞見藥味,笑容凝結“冷一冷我再喝。”
“這是冷好了的,”秦嬤嬤對她了如指掌,並不給她倒掉的機會:“娘娘,您要體會皇上的一片苦心啊,養好身子再生,別逞強。”
“我身體很好,沒事的,”小燕子晃著她胳膊:“好嬤嬤,我求你了,別告訴皇上,他要怪你我擔著!”
秦嬤嬤不敢做這個主:“娘娘…”
“我知道皇上對我好,我也想為他做點什麼呀,外麵那些壓力他雖然不對我說,但我又不傻,皇子肯定越多越好,將來繼承人才有的挑,皇阿瑪有十七個兒子呢,有夭折的,有歲數小的,有永瑢那樣遊手好閑的,還有永璿那樣心術不正的…這麼多兒子挑來挑去,他也就看好一個永琪了,偏偏永琪又碰上了我,有時候也挺沒正事兒的,你說他老人家頭不頭疼?”小燕子說到此處,乾隆氣她又拿她無奈的笑貌宛若眼前,忽然有些難過:“他明明想成全我們,卻不得不選了永琪,他留的那道旨意…我理解他的用心良苦,他的還珠格格懂事了,不會讓他失望的。”
明月彩霞雙雙感動,一人撫她一肩。
秦嬤嬤與她未曾謀麵時,聽到她的那些傳聞,也隻道還珠格格幸運,如今伴她多日,了解她越深,越是覺得幸運的反而是先帝和皇上,內心愈發憐愛她。
“娘娘,先帝以前常對孝賢皇後說,帝王孤獨,他很向往平凡人家的煙火氣,我想皇上大概也是如此,先帝和皇上都是有眼光的人,他們知道,娘娘是真心把他們當成父親和丈夫對待。”
小燕子不覺得有什麼:“本來不就該這樣嗎?”
秦嬤嬤搖頭笑了笑,將避孕湯緩緩倒進盂盆裏:“大家隻知道伴君如伴虎,都把真心藏起來了。”
小燕子實在無法把兩人同凶殘的虎獸聯想起來,他們即便對她也露出過爪牙,最後落在她頭上的也隻是輕輕的愛撫和吻,所以她始終無法真正理解人們為何那樣懼怕他們。
“皇阿瑪和永琪都是紙老虎,嚇唬人的,我才不怕他們呢!”
秦嬤嬤和明月彩霞相視而笑。
真是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小燕子回到正題:“總之,你們都要幫我保密,我要是不生,說不定他就要被逼著選妃…我可不想別人給他生!最重要的是,”她無奈違背自己的天性:“我已經沒救了我是真想給他生!”
小燕子收拾罷精神抖擻,先去禦馬監接飛兒,與飛兒闊別有幾年了,出人意料的是,飛兒並未像她想象的那般垂老,身上很光滑,就像搽了油似的,脖子上的毛一綹一綹有順序地垂掛下來,它剛吃罷牧草,看見小燕子,睫毛眨巴了兩三下,像是在打招呼。
“飛兒,你還認得我!”
小燕子激動的環住馬脖子,與它親昵,心裏有點愧疚,她在大理有了匹新馬,回宮後也沒顧上看它,並非常常記起它,由著飛兒在這裏孤單。
喂馬的小太監殷勤的說:“啟稟娘娘平時照顧飛兒的除了奴才,還有五六個人呢,喂食的,洗涮的,遛彎的,按摩的都有專人負責,一定讓娘娘騎的舒心。”
小燕子不料一匹馬竟然如此耗費人力,問道:“怎麼這麼多人?”
“回娘娘,桂公公親自吩咐的,奴才不敢有差錯。”
小燕子倒未顯得多高興,她隻覺得這樣優待飛兒,把它像金絲雀一樣供起來,它不一定舒服,遂吩咐道:“正常養它就行,人多了它會不自在的。”
喂馬小太監摸不著頭腦,呐呐聽命。
六六大順、小明子各挑了一匹馬,由著馴馬師教學。
月月看見高頭大馬就怵,遲遲不敢上馬,小燕子親自教她,扶她上了馬,坐在她身後,溫柔耐心:“姐姐在後麵保護你,不用害怕。”就這麼晃蕩了幾圈,月月稍稍適應,身體也不再那麼緊繃了,對她仰頭露出笑臉。
小燕子眉毛一挑,忽地大喊一聲“駕”,飛兒就奔跑起來,馬場裏環繞著月月的閉眼尖叫聲。
明月彩霞見狀也嚇得不輕,四處找地躲。
四大才子和小明子到底是男子,天生對馬得心應手,練幾下子就能騎,看見小燕子騎的痛快,迫不及待的跟著奔起來。
小明子還未長成,駕馭馬力道不夠,一不留神,就從馬上飛摔下來,抱著腿喊痛。
月月看見,急的聲調都變了:“姐姐,快停下來!停下來!小明子受傷了!”
眾人都衝上前圍過去,幸好是沙地,小明子摔的不算太嚴重,腿上衣服磨破了,露出磕的滲著紅血絲的膝蓋,月月擔憂的盯著他傷口,心疼的眼淚打轉:“疼不疼?”
小明子頭上冒汗,咬著牙,臉上還是明朗的笑容:“不疼啊,我還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