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屋外站著一群人,為首的那人是個胖子,頂著啤酒肚,皮膚油膩,但表情卻帶著一股官樣,很顯然,他就是桂霞縣的縣長——李培華。
而李培華身邊,則跟著一隊人馬,男男女女,臉上都帶著傲氣與不屑。
雪夜、年關,縣長到自己家來,這是什麼情況?
權勇徽馬上愣住了,不過隨後他又迅速清醒過來,連忙說:
“哎呀,縣長,您怎麼來了?”
“你也不請我們進屋坐坐?”李培華身邊的一名女人冷冷地說。
她一副貴婦模樣,紅唇、濃妝、白臉,與曉茹的清純形成了強烈對比。
她就是李培華的老婆李婦人。
而李夫婦身後的,是他的兩名兒子和一名女兒,至於其他的人,無不穿著黑色西裝,顯然是保鏢。
李夫人這麼一說,權勇徽才尷尬地笑了幾聲,連忙道:
“寒舍有些簡陋,還請不要在意。”
說著他就急忙進屋,把那些舊輪胎都搬了出來,並且細心的在上麵鋪上紙板。
正在吃飯的蔡姚梅和曉茹也都站了起來,騰出座位給他們坐。
李家不大,能坐的地方很少,看著權勇徽為領導忙前忙後的樣子,權昊微微皺眉。
“要坐便坐,父親無需勞累。”權昊淡淡地說。
“小昊,閉嘴,上床邊給我學習去!”權勇徽陰著臉喝斥權昊。
隨後,權勇徽又發現了異常。
李培華的小兒子,臉上竟然裹著厚厚的一圈紗布!簡直就像是木乃伊一樣,這副模樣著實很喜感。
他就是權昊今天一巴掌打翻的潮流少年。
曉茹看見這潮流少年,心頓時涼了半截。
那可是縣長的兒子!權昊將他打傷,甚至連臉都打毀容了,如今縣長找上門來,再看後麵保鏢那仗勢,他們今晚可能真的要帶走權昊。
“小昊,到我這來。”曉茹馬上拉起權昊,摟著他到自己懷裏。
權昊沒反抗,隻是眼中冒著一絲殺意,死盯著縣長看。
縣長協同李澤源克扣權勇徽工資,權昊沒有找他算賬;縣長的兒子騷擾曉茹,權昊仍舊放了他一馬;可如今縣長竟然找上門來,破壞自己家裏的團圓飯,權昊怎麼能忍?
若不是父親在這,他早就出麵把這些保鏢全部幹掉了。
這些保鏢中,最強的一個也才剛入內勁,他們在權昊眼裏什麼也不是,因為權昊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而縣長李培華也被權昊看得有些心裏發慌,但他畢竟是縣長,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令郎怎麼會傷成這樣?”權勇徽很是驚訝地問。
“還不是你那兒子幹的好事?”李培華嚴肅地說。
權勇徽愣了一瞬,而後臉一黑,“權昊,你給我過來!”
權昊雖然傲視他們,可權勇徽畢竟是權昊的父親。
孝順孝順,孝為先,順為大,父親的這一點命令,權昊也隻得去執行。
可即使如此,他也仍舊冷著臉,一股殺意滔天漫起。
“你是不是把人家給打了?”權勇徽冷冷地問。
“是。”權昊淡淡地說,一點兒也不避諱。
“年輕人,你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人嗎?”縣長冷冷地問,可他看向權昊時,底氣便全都沒了,隻好把話鋒轉向權勇徽:
“權勇徽,你教子無方啊!”
這時,李夫人叉著腰走了出來,一副媚態而又不屑道:“我們家點點這傷,醫生說極難調理,而且都快達到毀容了,要賠償的話,起碼得一百多萬,這還不加去韓國的整容費。”
蔡姚梅聽到這個數字之後,頓時心頭一涼。
一百萬!
她與權勇徽幹一年的活,撐破天也就五萬塊,就算他們一家不吃不喝,沒日沒夜的幹,也起碼得幹個二十年!
這個數字對於農村人來說,就是天價。
但是李夫人對此卻不以為然,仿佛一百萬在她眼裏隻是個小數目。
她的語氣裏,充滿了不屑與盛氣淩人,“權勇徽,我也不要你賠錢了。隻是我家點點走在大街上,你們家孩子突然就像瘋狗一樣的打我們家點點,這種程度的傷,我家點點是怎麼著你了?你必須得給我個交代!”
而她背後的那名約莫二十歲出頭的秀氣男人也說到:“根據法律,權昊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他人罪,按照法律流程,他會被逮捕。”
他戴著一副眼睛,是桂霞縣很罕見的從京府合作大學畢業的優秀大學生。
在華夏,京府大學是最頂尖的大學之一。
而京府合作大學,則是京府與一所三流學院合夥創辦的,隻是占個名號,而教學質量則極差,但僅僅是這個名號,仍舊有無數人追求著。
前世,權昊就是因為想去讀大學而又沒成績,最終曉茹狠狠心把攢下來的積蓄全拿去“讚助”了,這才讓權昊順利進入了京府合作大學。
李培華一家五口,無不傲氣衝天,盛氣淩人,眼中滿是嫌棄與不屑,仿佛他們才是這房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