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剝魂陣後,霎時間,天地變得暗紅,權昊則是仰天長嘯了一聲,嗜血氣息因此也漫滿了整個村落。
隻見,權昊渾身血光大盛,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
“當年,我消滅剝魂陣,幾近將血神逼入死境之時。他贈了我這柄血神令,擁有者,可號召血族萬眾。”
權昊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而又趣味地說:
“那時,我還不以為然。沒想到,重生一世,我反倒處處靠著這道血神令了。”
的確,若不是這道血神令以及血族血脈帶來的強大精神力,權昊空難怕早就陣亡於江北或是黑山神社了。
如今在剝魂陣處,這柄血神令又救了他一命。
見到這一幕,老者直接跪了下來。
他的雙目早已看不出絕望,有的隻是呆滯和麻木。
“神……隻有神才能擁有這種能力!”
老者顫抖著喊。
“你是神!”
見到此景,老者背後的村民也紛紛跪拜了下來。
“神,是神啊,我們有救了!”他們如同祭拜神明那般,紛紛朝著權昊跪了下來。
畢竟,權昊解開了剝魂陣,無異於解開了他們身上的限製。
但是與此同時,他們本身具有的生命力就不夠。原先這群人也是依賴剝魂陣吊著的一口氣才能苟活的,如今剝魂陣沒了,他們也差不多要壽終正寢了,至多一個小時,這些人就會全部凋亡。
因此他們才會向權昊跪拜。
他們相信,既然權昊有能解開剝魂陣的力量,就一定能讓他們延續生命。
事實上,他們的猜想是對的。權昊確實有這個能力,隻不過壽命是天地賦予的,延長凡人的壽命,他當然能做到,但這樣的話已經算是違背天意了,權昊自然不可能如此做。
正當其他人都跪倒在地的時候,先前的那名少年再次愣住了,他傻傻地站在原地,和權昊殺死獨眼男人時一樣,不知該作何言語。
此刻,少年的心中已然滿是悔意。
在他心中,剝魂陣就是無上的神祇,無盡的惡魔,永遠也逃不出的詛咒。
少年也知道,權昊很強。可他卻沒想到,權昊竟然會強到這個地步,連剝魂陣在他麵前都不足一提。
“跪下,你快給我跪下!”老者見狀,連忙踢了少年一腳。
少年這才猛地跪倒在地,癡癡的望著權昊,雙眼之中既有絕望,也有悔恨。
如果他沒有欺騙權昊,而是誠心誠意求權昊相助的話,或許這時候就會產生不一樣的結果了。
“神仙,救救我們吧!”
“我們快要死啦,救救我們吧!”
“求求您……”
望著這些呆滯而又愚蠢的村民,權昊輕蔑地笑了笑。
“你們存心將我引入殺陣,陷害我,現在又來求我相助。你們覺得,可能嗎?”
權昊一言既出,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深深的絕望。
“都怪你!”老者再次踢了少年一腳,說話的態度也和之前全然不同,帶滿了責備與憎恨。
“都怪你!”
“你這個害死我們的怪物!”周圍的人紛紛附和道。
因為瀕臨死亡,他們已經急紅了眼了。眼下見村長責怪少年,他們自然也將矛頭對準了少年。
“讓你出去找救兵,你倒好,這麼一來,我們村子就完蛋了!原本有法陣的時候,我還可以苟活著,現在連活都沒得活了!”
“你才是害了我們村的罪人啊!”村長責備道。
“村長,我……”少年一時間語無倫次。
很快,村民們竟是直接把少年圍住了,他們瘋狂撕扯著少年破舊的衣服,一片寂靜之中,隻能聽見少年的哀嚎聲。
權昊看見這自相殘殺、反目成仇的一幕,眼中早已沒有任何同情,有的,隻是冷漠。
在生死麵前,人總是自私的。這些愚蠢的村民在被剝魂陣控製時,想的不是尋求援助,而是送上祭品。
如此一來,他們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這樣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頂多算是剝魂陣的工具罷了。
等到有一天剝魂陣不再需要他們的時候,也就是他們死亡的時候。
權昊微微揮動手指,撕出了一道空間裂縫,從中一把將北乃愛給拉了出來。
北乃愛踉踉蹌蹌的落地後,有些不敢和權昊說話。
畢竟,權昊現在還處於血魔狀態,而且開啟的還是遠古血族血脈。
他身上的殺戮之氣實在是太恐怖、太濃鬱了。即便北乃愛已經習慣了權昊的作風,她心中還是忍不住升起了深深的恐懼,仿佛自己麵對的不是人,而是殺魔那般。
“你看這些人。他們可憐嗎?”權昊瞥了瞥那些村民,冷冷地問。
“報告主人。他們不可憐,他們是罪有應得。這樣愚昧的人,活著還不如死去。”北乃愛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