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番話時,權昊是帶著滿腔怒火的。
他隻能聽懂李瀚說出的話的一半的意思,可就這一半,權昊就已從中聽出了對方對華國,乃至是華國的整個武道界的種種貶低和不屑。
華國武道,雖然落後於歐洲,但在世界上絕對排得上名號。
尤其對方隻是一名內勁中後期的最最普通的修士,說出這種坐井觀天的話,著實無知至極。
盡管以權昊的能力,殺死他輕而易舉,權昊還是忍受住了。權昊不殺他,是因為權昊知道,殺了他對於現在的情況並沒有任何益處,若殺了李瀚,李家勢必會和權昊鬧翻,屆時,權昊就要連這李家也一起摧毀,如此一來,和直接使用暴力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樣的話,倘若聖堂的人不來,他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獲得有關於聖堂的信息。
權昊不殺對方,是因為他也有血性,也有脾氣,也會憤怒!對方辱了華國,那麼權昊便要反辱回去!
生死,隻是一瞬間的事。可受辱,卻能讓一個人記住一輩子!
“好!”李瀚也不含糊,當場就從身旁奴仆處抽出了兩把幾近相同的劍,一把握在手中,另一把則是拋給了權昊。
不過權昊接過之後,轉手又把這劍扔在了地上,連看都不看一眼。
“你既要接我三劍,為何又不拿劍?莫非是你不敢了?”李瀚冰冷冷地問。
“這劍,是最低賤的破劍。用這種劍,實乃髒了我的手。”
權昊的眼睛緊盯著他,並未透露任何靈力,可卻有一股殺機直奔李瀚內心而去。
李瀚先是恐懼,而後,心中的不屑和自負之意越發明顯。
“再者,接你三劍,又何須用劍來擋?我以肉軀硬接你三劍,你若使我流出一滴血,莫說是離開這天華城了,就是取我項上人頭,權某也毫無阻攔!”權昊淡淡地說。
聽完老者翻譯出來的話,現場的所有人皆是臉色一變,尤其是那李家家主,在心中驚呼權昊魯莽、意氣用事,同時又暗中搖了搖頭。
他本以為權昊是個穩重大氣的人的,結果權昊的這一番言語,使得他心中對權昊的評分瞬間就低了一個檔次。
而李怡則是擔憂地看向了權昊,她當然知道,劍砍在人的皮肉上會發生什麼。
“你明擺著是欺負人!怎麼不讓我砍你三刀,你來接啊?李瀚,你不要太過分了!”李怡眼圈有些發紅地衝著李瀚大喊,臉蛋更是氣得通紅。
“哼,這是他自己說的。”李瀚冷聲道。
先前,看見權昊手指夾斷金棍的一幕,他對權昊還有些心虛。可如今聽完權昊的這一番話,李瀚心中的不屑頓時膨脹到了極點。
要知道,權昊來之前,李瀚是天華城內少有的用劍的高手,他不僅師從名家,且精通兵器,對於自己的實力,向來極為自信。
如今他與李怡有衝突,巴不得幾刀把李怡的心上人給刮了呢。權昊自己提出這種要求,一是讓他覺得不屑,二來,李瀚也暗中稱好,心想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直接三劍砍死對方了。
“我問你,你此話,可當真?”李瀚冷幽幽地問權昊。
“說到做到,你揮劍便是。”權昊淡淡地說,表情同樣傲然。
“好!刀槍無眼,你若死了,可莫來惡心我李瀚!”李瀚大喝一聲,同時舉起長劍,便向權昊猛掃而來。
“啊!”許多女性的親戚尖叫了一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口眼。
那些仆從們,也下意識將目光低了下去,以免看到即將發生的血腥一幕。
老者則是在原地望著權昊,心中無限感歎。
‘此人魯莽矣!人是肉做的,劍是鐵做的。鐵削肉,如削泥一般。便是有再強的皮膚?又怎麼可能擋得住劍的攻擊?’
‘更何況,少主自幼便喜歡策馬捕獵,深知劍往哪處砍直擊要害。單是一劍,恐怕就能要了這小兄弟的性命!’
‘可憐了這麼一塊練功的好料子啊!’
實際上,老者也很無奈。他雖說有實力,但在這李府畢竟隻是個管家兼導師,是李家家主專門請來教導自己的子女的。
李瀚平日裏剛愎自用,對於其他修行武道之人很是不屑,就連自己的話,他也未必聽上半句。老者深知李瀚的性格,若他僅是剛愎自用也就算了,可他還見不得別人好,隻要是對方強過自己的,無論是真材實料還是外人虛傳,他都會萬分計較,直至自己碾壓對方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