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曾祖,叫得全場都隨之一顫,有不少人甚至附和著哭出了聲。
當然,他們淚水中到底帶了多少真情實感,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真要欺我莊家?!”為首的那名光頭老者,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
“不過是一尊金像而已,單手舉起又如何?有力氣的人,天下多得是,可是誰能在炮火中活下來的?”
“他能舉起一尊金像,可若想與我們莊家作對,那還差了十萬八千裏。”
“就是啊,祖上,還請您下令,催使我莊家軍隊立刻將其鏟除,為辰兒報仇!”
莊驕辰的母親陰冷著臉,跪倒在莊驕辰的身前,恨恨地說。
其他的一些側廳婦人則是默不作聲,頂多是裝裝樣子哭泣罷了。
他們心裏很清楚,這次莊家雖然當眾遭到了侮辱,可對方畢竟隻是外城來的外來者,任其再強大,也無法傷到莊家的根基。
也就是說,莊家還是安全的,頂多因為這次的事件,風頭被壓了一等,可來日方長,風頭一過去,莊家很快就又能發展回來。
她們是側廳婦人,簡單來說,就是莊驕辰的父親,莊陽將軍的小妾。
武城以武為尊,莊家同樣如此,莊驕辰之所以能強過她們的兒子,就是因為莊驕辰是嫡長子,拿到了最多、最優秀的資源。
如今莊驕辰斷臂,相當於整個武道功底都被人廢掉了,與廢人無異。
在這種情況下,不論願意與否,莊家的那些位高權重的老者們,肯定會將原本屬於莊驕辰的資源分散給其他子嗣,也就是她們的兒子。
所以說,莊驕辰被廢,對她們而言甚至是一件好事。
隻不過現在她們肯定要裝出悲傷的樣子,用來應付其他人。反正莊驕辰被廢已是事實,想要竊喜大可以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偷偷進行。
“末將願領兵將其誅殺!為辰兒報仇,不將其追殺至天涯海角,末將死不瞑目!”
正當此時,一名身材足有兩米五的異常健壯的男子持劍單膝跪地,語氣高昂地說道。
他便是莊驕辰的父親,也是那名被稱為“祖上”的老者的親孫子,莊陽將軍。
至於“祖上”身旁的其他老者,也都是他伯輩的人,資曆極老。
一般來講,家族事務是由莊驕辰和他父親來主持的,不過像如今這等家族大事則由家族中最有資曆的人來主持,這也是莊家的老傳統。
自己的親兒子被廢一臂,莊驕辰的父親又怎能安心?他這番話,是強壓了許久的怒氣才爆發出來的,若沒有這些老者的話,恐怕他一大早就領兵出征了。
“不可胡鬧!”光頭老者微睜開了眼,眼神黯淡,但卻異常清晰、深邃,仿佛看上去就蘊含有無限智慧一般。
“莊家乃大家族,以武城第一的姿態,立足武城已過五十年。今天的節日異常重要,我也有去觀看過,確實是驕辰先出言不遜,對方事後斷掉驕辰的手臂,倒也合乎情理。”
“這金像本就為我打造,他上來插隊,我說他幾句,本就合情合理!祖上,您安能說對方合乎情理?”莊驕辰咬著牙紅著眼,抬頭反駁了一句,現在的他,像極了一頭不聽主人話的驢子。
“閉嘴!”光頭老者身旁的其他幾名老者先後皺眉斥道。
“如今人家出了風頭,我莊家派兵追殺,他固然必死無疑。可他死後呢?他死後,我莊家又會落得個什麼名聲?”
“你們要知道,現在莊家最可怕的敵人,並不是那年輕人,而是市麵上的流言風語,而是莊家在群眾麵前的公信力。不僅如此,其他的幾個家族,恐怕也對我莊家的位置虎視眈眈。”
“若是在此時意氣用事的話,就不僅僅是輸了名聲這麼簡單了,連地位、口碑也會一並輸去。我莊家百年基業,怎可毀於一旦?”
光頭老者道。
哢擦——哢嚓——
莊驕辰極為憤怒地望著光頭老者,因為壓製怒氣的原因,他的整雙眼睛都變得紅腫,牙齒互相碰撞,哢嚓作響,聽著就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