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老將軍頂盔摜甲騎在他的戰馬上,威武地站在隊伍的前方。
在他背後,是校尉、偏將、裨將,站成一列,槍明幾亮,旌旗招展,威風八麵。
再後是八百騎兵,他們身穿鐵甲,手持長矛,氣勢磅礴。
蘇如畫看的熱血澎湃,真恨不能現在就站入其間,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突然,號角聲響起,戰鼓轟鳴。
竇老將軍長槍高高刺向天際,“金戈鐵馬對敵,頂盔摜甲衛國,敢犯我四淵者,斬!斬!斬!”
聲若洪鍾,傳向八方。
八百人鐵甲錚錚,長槍指天,“敢犯我四淵者,斬!斬!斬!”
吼聲如雷,震動四野。
蘇如畫感覺耳朵被震的嗡嗡作響。心想這要是三千人一起,山都要給喊崩了。
到此時她才明白,為什麼不把三千人集結到一處再走。
營門口寬敞,還能五騎並行,出了這一塊,就隻能兩騎並行,從打頭陣的出去,到最後兩人出發,若有三千人,那真得用上一天時間都未必能走出去。
行軍過程中,蘇如畫看到了騎兵們身姿矯健,目光堅定。不禁感歎:我也想去!
剛出發時軍袍鎧甲整整齊齊,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傳令兵喊:“卸下盔甲,急行軍。”
漢子們紛紛卸下盔甲。
傳令兵又舉著令旗,逆著行軍方向,從前往後策馬大喊:“百人成隊,百夫長負責,三天急行軍,明湖大營集結。”
這道命令一路傳令兵向後傳,就見得前方的人馬已經動了起來,蘇如畫眼看著前麵塵土飛揚,一時間飛沙走石。
回頭同行主簿,早不知何時用濕帕子捂住了口鼻。
蘇如畫也馬上有樣學樣,才沒把自己嗆死在沙土中。
心下卻生起急來,人馬和可背著三天口糧就這麼跑了,輜重怎麼辦?
也就一盞茶,八百騎跑得隻見前麵煙塵,看不見人影馬蹄。
蘇如畫忙問主簿,“怎麼不見輜重?”
鄒主簿大笑,“輜重從京城往外運?後生,多學著點吧!輜重在路上已經往愈州去了。”
是呢,哪有把輜重調到京城再往外運的道理?調了就往戰場上送才對。
鄒主簿搖搖晃晃,在馬背上喝了兩口水,又把水囊掛好,看看蘇如畫問:“後生,馬術怎麼樣?”
“沒問題。”蘇如畫笑得陽光燦爛。
鄒主簿的眉眼也染上了笑,“好!咱們也撒開了跑一跑!”
……
沒想到主簿的馬術也不錯,伏在馬背上一路狂奔,到入夜,竟然追上了兩支百人的隊伍。
一停下來,蘇如畫又開始好奇寶寶模式。
“為什麼到明湖大營集結?”
主簿舉起水囊晃一晃,“明湖到京城,沒有大的河流,大部隊一起走,小河裏的水能不能一人一壺打幹了?”
蘇如畫看出鄒主簿是在說笑,回道:“那倒是不能,但每個人拿個壺去打水,排隊等著能等一天。”
忽然聽有馬蹄聲跟近,蘇如畫回頭看去,卻見一員裨將衣著的人,看過來一眼。
這一眼讓人很不舒服,蘇如畫不明白對方為何那般——鄙視。
白日裏跑了一天的馬,夜裏安營,鄒主簿帶蘇如畫到竇老將軍的中軍帳。
進帳報備時,正看到幾位小將軍也在。
今天極不友善看蘇如畫的那員裨將也在。她翻了翻手中名冊,能確定,這位是於進。
可是並不認識,為什麼看這來的眼神總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