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葉兒已經高熱數日不退,臉和唇都是紫色的了,不過隻餘了一口氣。也是實在無法,就同意那遊方郎中帶走,約好一個月後定讓我見到孩子。
一個月後我見到了葉兒,隻是並不是他把孩子送來,而是密信約我出城。是汗人,他們用不外傳之秘藥秘法救了葉兒。”
謝叔轅說著淚水又開始在臉上肆無忌憚的縱橫。
還是渴得緊,蘇如畫端了茶來,熱的,隻好小口小口的喝著。
她猜謝叔轅是知道葉兒在哪的,否則應該不會這麼忍氣吞聲的受著,便問:“那葉兒現在在何處?”
謝叔轅又搖頭,悲苦又十分的無助,“五年了,葉兒自那再沒有回來過,我就一直受他們脅迫至今。”
“你當我是他們的人,所以我擒了你之後,你都沒想著跑或者死,就是等著我引你見葉兒?”這個推論雖然有些不可思議,卻是現在看來唯一合理的。
謝叔轅點頭。
“為什麼會覺得我是他們的人?”蘇如畫很是不解。
“哪家好端端個女娘會女扮男裝混進軍營?”謝叔轅不答反問道。
蘇如畫喝了口茶,也好在是水燙,隻喝了一小口。
這口水直接嗆進了氣道,她瘋狂咳嗽起來,停都停不下。
怎麼就讓人識破了?這一嚇都忘記了正事。
好容易緩過這口氣,忙問:“你何時看出我是女娘的?”
謝叔轅篤定的看過來,“第一眼。”
想起在城牆上第一次見到謝叔轅時,他看過來的眼神,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陰冷。
“為什麼會留意到?”那天在城牆上,她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會被這人盯上?
“當時汗人才傳了信來,讓我裏應外合,還說了會有人來幫我——屁的幫我,不過是來看著我。當天就在城牆上見著了個生人,便是你。”
蘇如畫表示很無語,難怪當時覺得謝叔轅的眼神凶狠,看上去像凶獸一般,那是怎樣恨毒了自己?
蘇如畫無奈搖頭,“謝將軍可知道,我也是第一眼就懷疑了你的身份?”
聽了這話,謝叔轅的神色反倒是平和了起來,“因我的眉眼吧!我母親不是四淵人。汗人部落間廝殺,贏了的部落會以輸的一方的女子為奴。
他們是不講究妻妾的,就是把女子抓來給自己生孩子。
我母親便是一個這樣的奴,病了被主人家扔出來,我父親是馬隊的,救了我母親還給帶回了四淵……”後麵的話便不用說了,明白人都懂。
“所以呢?說你叛國也不全對,兩邊都是你的國。”蘇如畫有些想笑,自己這麵對到底是四淵的細作,還是汗國的英雄?
“不,對四淵,我還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因為葉兒,並不會就叛了去。隻是,葉兒才是我的至親,為葉兒叛了也就叛了,心下裏也無多大愧意倒是真的。”
原是一個寧可負了天下人,也不能負了自家女兒的父親。
蘇如畫點頭,她明白了。隻是該如何處理這個父親?